“他受傷了。”維爾塔寧也不好當著托馬斯的面透露太多,“別問那么多,總之今晚謹慎些,我可不想忙到半夜再被叫回來給你配藥。”
“裏德爾受傷了?誰能傷到他?”阿芙拉吃了一驚。
“本來受傷的人應該是艾略特,但或許是對方將咒語放偏了。”維爾塔寧說完這句話,他們就聽到門外傳來新的響動,這讓她機警地閉上了嘴,和托馬斯一起退到一邊。
阿芙拉抱臂站在大廳中,本想主動說點什么,但裏德爾面色陰沈地走進來,同她擦肩而過時連眼神都沒有斜一下,周圍的空氣也仿佛一瞬間冷卻下來。
他身后沒跟著其他人。
在他一言不發(fā)脫外套時,維爾塔寧謹慎地開口道:“我去配些藥來吧。”
但裏德爾只是抬抬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他的傷在肩膀處,大片血跡洇開在襯衫上,觸目驚心。
盡管如此,維爾塔寧和托馬斯也沒有要違逆他的意思。兩人恭敬地鞠了鞠身,同阿芙拉的視線短暫交匯過,便一同離開了。
沾血的外套被隨意地扔在一邊,裏德爾則走到酒架旁邊,開了一瓶陳釀龍舌蘭。
酒精遇上血液的味道,沖撞出一種裹著血腥味的濃烈辛辣氣息。
這種自虐般的行為曾不止一次地在他身上上演,不過比起單純的情緒宣洩,阿芙拉會認為裏德爾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印象深刻——只要牢牢記住現在經受的這份痛苦,往后就會想方設法避免再犯。
可他居然會失手被人傷成這樣,說實話,在阿芙拉看來,這難以想象。
直覺告訴她,這事或許不像維爾塔寧三言兩語說的那么簡單,但她無法還原現場,更無法向裏德爾追問。
在這樣的境況中,當務之急是穩(wěn)住他的情緒,避免波及自身。
阿芙拉撿起掉在地毯上的外套,正想著是不是應該處理一下,裏德爾忽然扭頭看過來,用一種浸滿毒藥般冷銳的眼神盯著她,充滿攻擊性。
那眼神不像是人,而更像冷血動物在遇到風吹草動時做出的反射性動作。他眼裏的血色還沒有完全褪去,可想而知最近的談判和連日奔波讓他多么疲憊,而他的思緒可能還停留在剛剛結束沒多久的小型戰(zhàn)役中,并沒有完全拉回來。
這樣的情況已經有很久沒有重現過了。當初在霍格沃茨的時候,裏德爾被激怒到這個程度,總喜歡拿俱樂部裏的學生或是正好撞在他氣頭上的倒霉蛋開刀,總之他是一定要將火發(fā)出來才算完——他什么時候情緒好轉了,別人經受的折磨就什么時候結束。
他們真不該這時候讓他回來,將這燙手山芋甩甩手丟給她。阿芙拉心中嘆息道。盡管她也知道,裏德爾要什么時候去哪裏、做什么,沒人能管得了。
她尋思找些什么開場白來打破沈默,并不讓他抓到任何把柄。
裏德爾的傷口還在流血,他不該喝酒。可是阿芙拉不會說這樣帶有勸誡意味的話,來給她自找麻煩。
“他們剛才已經走了。”阿芙拉聲音平緩地說道,企圖使這種緊張的氣氛產生一點點的舒張。
“衣服扔了。”裏德爾瞥了眼搭在她臂彎裏的外套,嫌惡地說道。
那會使他回憶起當時場景中的種種不快,阿芙拉明白,畢竟她自己前陣子也才燒過一條裙子。
可就在此刻,她忽然沒由來地聯(lián)想到辛西婭的話,意識到她說的或許是對的。甚至在這一點上,辛西婭理解得要比阿芙拉更深刻,因為那是她在切身的經驗教訓中體會到的。
人們往往厭惡同不堪的過去聯(lián)系在一起的事物,不止是因為它們曾見證過所有令人痛恨的時光,而且也是因為每次看見那些東西,當事人都要被迫再回憶一遍當時處境中的痛苦。
人的記憶是強大的、連續(xù)的、有連帶性的。有時候你以為你忘了,其實它們只是靜靜地潛藏在深處,只待那一樣與之有關的事物出現在眼前,一切噩夢又將卷土重來。
可是人畢竟不是物件。雖然在很多時候,一個 “被處置”的人的下場可能比任何物件都更凄慘。
阿芙拉從酒柜旁穿過去:“我去處理一下。”
莉莉安依舊留在最后一個清理垃圾,她剛聽到外面的對話,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成為那個被揪出去的倒霉蛋。
“別怕。”阿芙拉輕拍她的手背,低聲安撫道,“一會兒我找個借口趕你出去,你先在這裏待一陣子。”
莉莉安慌忙噙著淚點頭。
阿芙拉留意了衣服的口袋,可惜裏面什么都沒有。她站在廚房的垃圾桶旁,看著手中的衣服在瞬間化為灰燼。
再回到外面時,裏德爾已經靠坐在沙發(fā)上合起眼睛,一手搭在額頭上,像是嫌燭光耀眼。雖然那光源在阿芙拉看來已經足夠微弱。
她在走過去的路上熄滅了兩盞壁燈,然后發(fā)現短短幾分鐘內,龍舌蘭的瓶子已經空了一半,酒杯則放在茶幾上,只剩下淺淺一層底。
酒精配上糟糕的心情總會引發(fā)可怕的事故,這點她可是深有體會。要是他能直接醉得睡過去也就算了,麻煩的是她不認為裏德爾的酒量會到此為止,除非她今晚能有辦法不睡在這裏。
阿芙拉將酒杯推得遠了些,不動聲色地拎起酒瓶繞到柜子那裏,順手將沙發(fā)旁邊的燭臺挪遠了——那是她剛才為了看雜志特地移過來的。
在她一系列堪稱鬼鬼祟祟的動靜中,裏德爾眼皮半掀,當看到茶幾上的酒瓶不翼而飛后,煩躁地挪了下手臂,換了個姿勢撐住額頭。
那張茶幾被堆得滿滿當當,上面放著咖啡杯、牛奶盒、糖果罐、零食袋、亂七八糟的水果、畫到一半因不耐煩而涂花了的半成品臨摹畫、攤開的雜志,還有隱匿其中的龍舌蘭酒杯。反正,該有的不該有的全在上面。
裏德爾突然覺得他不是那么好發(fā)火。畢竟唯一一只玻璃杯被阿芙拉推得老遠,而他要是隨手抓起一串葡萄或者一塊滋滋蜜蜂糖扔到地上,未免顯得氣勢太過不足了些——雖然她向來也不是會因這種事物屈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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