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宛揪過兩個孩子，一人親一口，“謝謝乖寶寶們。”
大橙子抬手擦擦臉頰，耳尖微紅，“娘親，我不是小孩子，我長大了。”
小葉子更起勁了，百般殷勤，差點撐死成宛。
用完膳，四人來到二樓廂房。
成宛將女兒抱在腿上，“小葉子那黑黑的手掌印太多了，娘親還得把其中一些抹去。橙子，來，給為娘抱抱！”
大橙子從長條木椅上跳下來，快步埋入她懷裏，悶悶地不說話。
“杜老頭，來的路上沒遇到什么危險吧？”
杜仲搖搖頭，“沒有，只是大獨山的百姓悉數涌入青陽，城中百姓生出恐慌，矛盾已激化。”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再有幾日博斯沁乞顏即將率大軍前來。”她低頭，彎曲食指指腹刮刮女兒吹彈可破的臉蛋。
“荸薺？阿娘我也想吃荸薺！”小姑娘扎著羊角辮的小腦袋一晃一晃，皺起鼻子委屈著舉起兩只白嫩的小肉手在成宛眼前擺擺，“阿娘，你不知道我拿了多少黑炭涂手。”
成宛低頭在小姑娘和小男娃額上各自落下一個吻，“好好好，給咱們葉子和橙子買。”
“娘親，我不吃，妹妹吃。”橙子從剛才開始一直緊緊摟住成宛的脖頸，不愿放開。
成宛知他慌張擔心，不善表達，用手輕拍他的后背，“好，那大橙子告訴娘親想要什么？”
大橙子擺擺頭，一心往她懷裏鉆。
陪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成宛讓兩孩子在房內歇息，獨自到杜仲房中與其攀談。
杜仲露出欣慰的笑，“孩子們可擔心你，打一進城，小葉子涂黑整個手丫子使勁往那街道的墻面上摁，老夫扯都扯不住。大橙子嘴上不說，心裏記著。”
成宛心滿意足地輕笑，又將路上遇到的事簡明扼要地告知杜仲。
杜仲越聽眉頭蹙得越緊，“沒想到青陽守軍軍紀散漫惡劣至此。”
“所以，我明日得親自去拜會一趟知縣，怕是不出三日就要迎戰了。”
“是該去一趟。”杜仲點頭，“丫頭，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不與楊云相認？”
“總該名正言順才行，不然楊叔他們一行百來人會被我拖累。”她嘆口氣，“楊叔等了太久。”
“想要名正言順，不可避免與那人接觸，丫頭......”杜仲明亮的眸中不無掙扎與擔憂。
她盯住房中昏暗的燭火，想到將近一年被禁錮的生活，雙睫微顫，眸中幽光閃爍，“我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私人瓜葛，可萬民樂業比我與他之間這些事重要得多。杜老頭，你放心，我有分寸。”
次日，成宛剛離開客棧，街上人影騷動，聽了一耳后皺起眉峰。
她抓來一個行人細問，“發生什么事了？”
行人神色慌張，“殷知縣昨夜跑去肅州搬救兵。”
她一驚，搬救兵？搬什么救兵？肅州不可能不知此時青陽的處境。
“荒唐！”
她話音剛落，倏地，遠處傳來尖叫聲，人群紛亂到四處逃竄，不知是誰驚呼一句：“北邕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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