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玩命也認了;
——洛云大學——
——人文研究院——
考試周,人人凄風苦雨。
姬晴鶴蹲在第一教學樓下頭,百無聊賴薅她頭上的沒幾綹毛:“我這輩子最恨跟這些文人打交道,八成是上輩子遭過殃,張嘴閉嘴全是老子聽不懂的話?!?
“局裏一窩沒文憑的,案卷上八成字不認識,上哪去破案?”
她朝著步話機壓低嗓音,繼續盯著教學樓前來來往往的人群。
都是學生,一看都掙扎在考試周,背書的背書,預習的預習。
“總局一電話打到我桌上,說那啥被偷了,傳真一個字不認識?。 ?
洛云十幾朝舊都,長命短命的皇帝都愛在這裏折騰,地下的沈積土厚,有的是人往土裏的東西上打心思。
沒兩天前,城中心的地宮被人炸得底朝天,地宮失竊,市局還拿不出人手來破這案子,于是據守中心城區的定海分局,硬著腦門接了這爛攤子,當務之急是給整局的老弱病殘帶文盲抓個顧問。
沒有比這人文研究院教授再好的選擇了,至少離家近。
她在人文研究院門前捏了半天鼻子,索性往花壇下一蹲:“靠譜不,你上哪認識的人文院教授?”
“我被他掛過科,三次……”步話機那頭有人回應道:“這不是不敢見他,才讓你去嗎?”
“行啊,洛云大畢業的……”姬晴鶴說:“洛云大畢業的不去總局指揮部,在定海分局管戶籍干什么?”
“姬上校?”一道陰影不輕不重地投射下來。
這腿,姬晴鶴想,怎么長得跟倆圓規似的。圓規還套著剪裁合適的西褲,光滑得能反光。
“您哪位?”她剛開口,想起時隔多年闖進大學校園的來意,于是一躍而起,搓搓褲縫:“哦,那啥,那教授是吧。”
“舟……”那人答話,眼皮要抬不抬,沒什么熱絡地說:“舟建安。”
他的眼皮薄,薄得有顏色露出來,平光鏡都遮不住的顏色。
“為了那枚蓼汀浴鳧圖的銀果菜碟?”
話是聽不懂,但美不美,她自然知道欣賞。沒等她搓搓頭頂的毛刺,舟教授面不改色地擦身而過,只留下一冊文件夾子,夾滿她看不懂的東西。
“陰地龍神……”姬晴鶴抖開文件冊,在滿眼鬼畫符中找到唯獨認識的四個囫圇大字:“什么鬼東西?!?
“走吧……”舟建安說:“不是要進局子去么?”
車一路往東進總局,洛云市局裏醋味彌漫,面片湯。
姬晴鶴吊兒郎當進門去,定海分局雖然據守中心城區,正正面對省重點定海中學高中部,出名的卻是老弱病殘拖后腿,一個分局湊不出個身體健康的全乎人。
“嘿,還嘲笑我給定海中學當保安……”姬晴鶴道,兩肩一聳:“玩呢,我可沒重點中學的保安跑得快?!?
市中心的地宮是重建的新殼子,不值錢,但裏頭值錢的寶貝玩意兒各個妥帖,除了那枚銀果菜碟。
真貨正全國「巡演」,哪怕炸開大門來盜竊的稍微看一眼介紹牌,就知道這不過是個本地財團捐贈的仿制貨。
難不成炸藥連帶著炸飛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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