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姬！”局長叉腰站在臺階上，當(dāng)頭棒喝，順手一指會議室。會議室裏難得人人到齊，抓耳撓腮。
“為什么要特意仿制一個……”舟建安略微斟酌用詞：“不那么具有代表性的器物？”
“錢多燒得慌唄。”姬晴鶴道，渾不在意。
案子的歸屬沒什么疑問，定海分局活該，管著市中心這片地。
沒曾想被拖來的教授竟然十分爽快，當(dāng)即應(yīng)承愿意提供支持。
舟建安不聲不響地擦拭鏡片，抖起眼皮看墻皮，他知道屋裏正扯皮，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隔墻入耳。
“合作？”姬晴鶴十分不忿：“他看地裏的坑都比看我熱情，捂都捂不化。我們定海分局就一中學(xué)保安隊，全局只有一個半人兩把槍，真不能跟這金貴的大腕子合作，別折了這蒲柳身子。”
“再說了……”她瞪眼，眉毛下壓，聚起一股銳利勁，些微壓低嗓音：“這姓可不多見，讓我當(dāng)保姆？”
“滾滾滾……”局長道，揮趕蒼蠅似的：“又不是讓你外派，就個文物失竊案，不行就去管檔案。”
“胡扯……”姬晴鶴拿口型道：“那一看就不是安分人，上頭調(diào)來的吧。”
“不……”周局義正嚴(yán)辭：“真教授，副的，身家清白，本地戶口，芳齡二八。”
“我不信。”她頭搖一半被轟走，該背走的案卷一樣不落。
兩人從大門原路返回，舟建安依然拿捏似的，不怎么與人搭話。
“住在哪裏？送你回去。”
“向東開……”舟建安掃視手腕上的表盤，道：“東城區(qū)正桐村。”
“上班夠遠啊。”
“那是探方。”舟教授停頓片刻，忽然道。
“啥？”
“坑。”他言簡意賅，似乎還嫌這詞不太體面，磨蹭半晌出了口。
姬晴鶴脊背輕微一繃，她這話出口時，這教授早出了門，少說隔有三道墻。耳力……
洛云的春不長久，晚春時陰雨幾乎能連綿半月，她照著導(dǎo)航開車送這顧問回家，圓規(guī)不聲不響搗著兩條長腿走石板步道，有錢人，家門口一片專屬菜地，依傍茶山，養(yǎng)幾只雞，幾乎沒什么鄰居的聲響，顯得背影伶仃，跟團沒暈開的墨似的，飄飄浮浮。
抓也抓不住。
她下意識地打開除霧系統(tǒng)，想驅(qū)散眼前這片霧氣，除霧的風(fēng)沒吹多久，姬晴鶴扯出張皺巴巴的毛巾，奮力朝前玻璃上，擦了兩道。
定海分局沒配置，不單是局裏沒錢沒人，更是因為風(fēng)水凄慘，市中心嚴(yán)絲合縫的不缺盤查，偏偏發(fā)案必大案，人沒捉住，提頭來見。
“沒轍……”姬晴鶴盯緊已經(jīng)瞧不見的背影，忽然自語：“玩命也認(rèn)了。”
細(xì)雨停歇下來，倒是個難得的放晴天。
作者有話說：
時間線跳躍，幾乎是另外一個全新的故事框架了，請大家遵循偏好謹(jǐn)慎選擇，不喜跳過。
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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