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娘娘——”棋畫恨鐵不成鋼道,“他們那種卑鄙無恥的人,心思九彎十八拐的,你哪裏能弄清楚哦?”
“他們父子倆在京華數(shù)年,勢力盤根錯節(jié),朝廷乃至眾臣的府邸中不知有多少眼線,還是斬草除根的好,不然春風吹又生,免不了留下禍患。”靳荼說起了宋國的局勢,心中不由漫起憂心,皺著眉頭說,“我怕桫欏應(yīng)付不來。”
“嗯,對。他們心思歹毒,指不定安排了多少爪牙。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雙拳難敵四手,還是把那些小嘍啰盡數(shù)清理掉得好。那些蚊蠅,咬不死你,煩死你。”棋畫不喜歡一切麻煩的事,立即恭維道,“公主娘娘,你想得真周到。”
靳荼苦笑一聲,沒有那種厚顏認下這份夸讚。
棋畫倒是沒有覺得有什么夸張的地方,在她的心裏,公主娘娘就是這個世上最最最最聰明美麗的人,誰都比不上。
“棋畫,今日帶你吃御膳房的美味佳肴,如何?”既然說起了宋國少年帝王桫欏,棋畫辛苦了一整夜,為了犒勞她,靳荼便趁勢跟棋畫說起吃食,決定讓她吃點不一樣的。
“真的嗎?”棋畫還小小地矜持了一下,“雖然御膳房做的菜沒公主娘娘做的好吃,可我好久沒吃了,還有些想念。”
“那便讓你一飽口福吧。”靳荼不揭穿她的傲嬌,笑著說了一聲,“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兩個時辰后出發(fā)。”
“好。”棋畫蹦蹦跳跳地往屋內(nèi)去了。
靳荼靜靜地坐著,想起江月昏當時說的“三足鼎立”,此時得知程斯年隱藏的丑陋面目,不由感嘆自己眼瞎心盲,居然被這只笑面虎所蒙蔽,覺得他不過是被迫走上了這個位置,是不得也為之,如今想來怕是居心叵測,籌謀良久。
先讓程玄青迷惑自己,借著駙馬之父的名頭,躋身官場,而后卸磨殺驢,逐步消弭蓮宋公主在宋國的影響力,步步為營,利用程玄青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令自己患得患失,將自己這條網(wǎng)中之魚困死在數(shù)罟之內(nèi),直至最后縱火徹底除掉自己。
待蓮宋香消玉殞后,憑借多年裝模作樣積攢下的好名聲,一躍成為太傅之尊,與狼子野心的劉丞相分庭抗禮。
令她覺得困惑的是,蓮宋之弟,如今的宋國之主——桫欏,并非昏聵糊涂之人,怎會容許這只頭狡猾的狼得寸進尺?
多時不在宋國,那些原本了如指掌之事如今都如鏡花水月般迷蒙不清,果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哀嘆一聲,靳荼強自打起精神,準備進宮問問桫欏,弄清楚眼下宋國的局勢再做打算。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棋畫惦念著吃食,堪堪睡了一個多時辰便醒了,催著公主娘娘進宮。
即便兇名在外,但府中之人還不敢公然違抗公主殿下的命令,靳荼安坐于馬車之內(nèi),朝王宮而去。
宮中人多眼雜,為保險起見,靳荼對棋畫的外貌做了一些改變,還帶上了那個小丫鬟。
直至宮門盤查時,侍衛(wèi)掀開車簾,見馬車裏坐著荼白公主,忙躬身見禮,即刻放行。
看來這荼白公主即便生母身份低微,但畢竟公主的身份擺在那兒,宮中之人還是不敢放肆的。
轔轔而行的馬車旁只跟了個縮頭縮腦的小丫鬟,棋畫隱匿了行跡,自始至終沒露了行藏。
馬車停穩(wěn)后,宮中負責接送貴人的小宦官,姿態(tài)恭敬地侍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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