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荼素來喜歡欣賞美人,不論是男是女,她都喜歡,此刻正看得不亦樂乎,嘴裏還輕輕地哼唱著旋律。
程玄青倒是目不斜視,趁著眾人都不註意,悄悄給靳荼夾了一筷子她最喜歡的菜肴。
可惜的是,靳荼沒有動筷,連看都沒看那咕咾肉一眼。
程玄青有些失落,旋即自我安慰道:“她不是針對我,只是沒有看見而已,大庭廣眾之下,她是為了避嫌。”
精心排演過的節目接連上演,有宋國朝廷樂坊的,也有周邊國家進獻的。
此時正輪到捐毒國的百戲,十五位異國人各顯神通,噴火、飛刀、懸案倒立等,看得人眼花繚亂,紛紛鼓掌。
其實他們表演的不過是最平常的民間把戲,可這些養尊處優的貴人大都沒有看過,這才會覺得新鮮。
靳荼對百戲的態度可算是不冷不熱,看著并不是十分熱絡。
安座上首的桫欏偷眼看向程玄青這邊,發現兩人并不親近,心中暗喜,終于松了一口氣。
蓮宋與程玄青先前的感情有多好,恐怕沒有人能比桫欏清楚。
長姐對于那人用情至深,他是最早知曉這個秘密的,遠在蓮宋將其表露之前。
他自然也曉得長姐曾經的傷痕累累,縱使心疼萬分,可也只能全力支持,讓她可以過得順遂一些。
想起往事,桫欏心中泛起洶涌澎湃的悔意,悔不當初,痛恨自己當時怎會一時心軟成全長姐。
若是明白一味的妥協退縮會讓長姐殞命,那他怎么也不會同意賜婚。
“阿欏,謝謝你,我一定會幸福的。”桫欏記得當時長姐出嫁前的神態,那般憧憬,那般篤定,那般堅信。
他也記得自己當時說了些什么,他說:“長姐,若是程玄青敢欺負你,我定會替你出氣。”
如今想來,當時許下的承諾多么天真,多么虛無縹緲。
他沒能好好保護長姐,幸好長姐回來了,桫欏看著盡情吃喝的蓮宋,心底覺得無比慶幸。
當年的事,桫欏不敢問,即便不知事實如何,可也能猜到與程玄青脫不開干系。
“陛下。”一個聲音打斷了少年帝王的沈思。
桫欏回過神來,原來百戲表演已然結束,為首之人正操縱著幾個巨大的木偶向皇帝陛下祝賀。
九個木偶如真人般大小,身著彩衣,五官俱有,栩栩如生,若不是肢體僵硬,動作遲緩,簡直與人一般無二。
方才這為首之人操控著出場時,眾人都驚著了,若不是顧忌著儀態,早便探著腦袋上前細細端詳了。
木偶人縱躍騰挪,舞劍彈奏,順暢自如,不過是動作稍慢些,當真神乎其神。
“彩!賞!”桫欏讚了一聲,而后便說要賞賜。
“多謝陛下。”為首的漢子躬身道謝,并主動要求道,“陛下厚恩,外臣無以為報,請容許在下獻上鎮國之寶,以賀宋國陛下生辰大喜,愿陛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祝宋國風調雨順,人壽民豐。”
桫欏開懷大笑,應得干脆:“允。”
為首之人沖身后做了一個手勢,而后便有一個絡腮胡的漢子捧著一個巨大的箱子上前。
那箱子十分大,大得遮住了那高大漢子半個身子。
“鄙國國主一年前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此物,鄙人有幸得見,愿將其奉為神跡。”為首之人對箱中之物大肆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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