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困意來襲，閉上眼之前，他最后的視野裏還是香檳色玫瑰盛放的模樣，花瓣層層迭迭，蔓延進了他的夢境。
夢裏他和程識都穿著校服，體育課偷懶，躺在操場草地上曬太陽。兩個人一起蒙頭蓋著他的校服外套，遮擋刺眼的日光。
程識裸著腳踩在草地上亂晃，踢到他的小腿，被他一把握住拉進懷裏。
青蔥的野草瘋長，玫瑰刺藤從中蔓生，將他們緊緊地纏繞在一起。香檳色的花朵盛開在他的眼睛裏，綻放在他不盈一握的腳踝。
夢裏陽光耀眼，沒有冬天。
**
隔天早晨睡醒，程識的意識仿佛被設定好的程序，自動進入例行的事后尷尬環節。
他都不敢多看鏡子，前一晚哭了太久，早上起來眼睛腫得像核桃，屬實是丑到自己了。連房間都不想出，關潼發微信問他今天要不要繼續玩，他也沒有再去。
【下次吧，下次換我去找你玩】
【一言為定！！明天就要回去了好舍不得】
【茂華好多好吃的小吃啊我好喜歡！你做的飯菜我也喜歡！我以后還會再來的！】
【哈哈哈好!】
他又玩了會兒手機，找出冰袋按在眼睛上消解。直到時間將近九點，聽到門鈴聲響起才走出房間。
是外賣。任明堯已經走到了門口，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發，半裸的身上還冒著水汽。
程識楞了一下，沒敢亂看，腳步一轉就走到陽臺上，緊張時沒話找話，“你……起得好早啊，是餓醒的嗎？”
任明堯說，“還行，沒怎么睡。”
他把外賣放在餐桌上，回房間去找件t恤套上。
他只睡了兩個多小時，大早上起來還得手洗內衣消滅罪證，好在天生長了張冷漠臉，夢了什么心裏消化了，面兒上都看不出來。
趁這時候程識在客廳走了一圈，不可思議道，“你打掃過房間了？”
客廳裏的地被拖過，沙發和茶幾都收拾得干凈整齊。程曉君從臥室裏光腳跑出來，從茶幾底下的收納筐裏拿出自己的玩具，手腳并用地爬上沙發，抱著積木沈浸式鉆研。
“還洗了地毯？用洗衣機？”
程識驚嘆他的勞動成果，笑道，“精神可嘉，不過地毯最好還是不要放洗衣機裏洗。”
“嗯，下次你教我。”
“好……可是今天你把活都干完了，我干什么呀？”
“歇著就行。”
任明堯拆外賣，“昨天晚上哭到半夜累著你了，歇著吧。”
“……”
明明是關心人的話，怎么被他說出來別別扭扭的。
程識走到餐桌前想幫著擺早飯，連這點小動作都被他拒絕，“你坐下等著。”
活了這么多年就沒被人伺候過。程識反倒不習慣，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臉色蒼白憔悴，顯然是沒休息好。
昨天晚上那樣鬧過一通，也不會是因為別的事了。
“其實你不用覺得愧疚，也不用做這些來補償。那時候的事……本來就跟你沒關系的。”
程識壓低聲音說完，又很快地提高音調，摻入笑意，“再說，你干嘛搶我的工作，這樣剩下的日子我還怎么好意思住在這裏啊。”
任明堯沒把他粉飾太平的言辭當真，“與其說這種話，還不如坐下好好吃飯。”
“……”
程識乖巧地拿起酥軟的油條咬了一口，轉而稱讚早餐好吃。
任明堯沒動筷，看著他吃了一陣子，忽地說，“昨天晚上哭成那樣，我沒敢問你。“
“他為什么打你？”
那個時間，場合，遭遇了粗暴對待卻硬扛著一聲不吭的態度，都太反常了。不是正常家庭會有的情況。
料到他反應過來之后會有此一問，程識只是搖頭。
“還是不能提？”
“都說了我也要面子的啊。”
程識避開他的眼睛，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神情，“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淚崩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再往下挖掘就是不敢讓他知道的事了。
程識語氣明確，不說就是不說。和當初一言不合人間消失一樣，看著性子溫溫柔柔的，打定主意的事從來就很堅決。
跟想的一樣。任明堯本就覺得他不會輕易吐露，只是嘗試問一句，沒有再逼著他繼續剖析過往的意思。
“說說你吧。”
程識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已經很了解你的，可好像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拒不肯做白月光 英雄聯盟之峽谷大魔王 后婚寵主義 天道罰惡令 瘦馬阿福 神奇寶貝之這個系統有點邪 皇后本來不想紅 獵者天下 報告總裁，您家夫人又作妖了 家有男神 我在心間種神樹 斗破蒼穹之無限輪回 快穿失敗以后 冥婚夜嫁 極品透視狂婿 豪門天價前妻 綜漫：日常系UP主 我的貼身侍女 八零棄婦的開掛人生 問仙記 NBA萬界商城 主神獵手 穿成嬌氣作精后她爆紅全網 王牌進化 全球高武：我能無限加點 重生之千面影帝 南狂仙尊葉辰 行走江湖的修道人 動漫之王的養成方法(校對) 末世進化路 馴養一株藤蔓（雙性）-v文 謀局/官場問鼎 有病就呻吟 生肖情緣 檸檬汽水 四合院：開局把賈張氏氣到住院 年代文里當學霸[系統]+番外 我爹踹我下云端 純愛戰神他不裝了 我妻是干元 魂武之靈 [無限]只要錢到位 [陸小鳳]但逢打雷掉節操 八零狐仙三歲半[穿書] 頂級靈異小說家[無限] 大秦守陵人 偏執首輔搶我回家（重生） 老村醫給村花排毒h 手術刀，繞指柔 太子妃沈音和皇上 紅樓之有匪君子 我在火箭隊管后勤 [魔笛MAGI]炎語 絕天傲寒 女法醫手記之破窗 將軍，別跑！ 執掌風云蕭崢 病秧子（女尊np） 貴女 江山此夜寒 年下弟弟有點甜 蜘蛛X公主？！ 拋夫棄子后我又穿回來了 你們私高的學生真會玩 艷骨 頂級神婿葉辰蕭初然 他的絕色寵妻：重生了！ 穿成鐵匠夫郎 窒息游戲 厲害了，我的王妃 霸總被女裝攻治好了 花田喜事︰腹黑小農女 借種 [HP]Helen Pan 殿下用智商換來了頂級美貌 逆妃傲天下 為什么要獎勵他 直播探險：開局扮演冷面麒麟 ［末世］遺落方舟 QQ農場種田記 “虐戀”不情深[快穿] 從特利伽開始穿越諸天 吾乃惠惠，擅長榨精魔法 花間酒 導演！再加場吻戲吧 別求我覆婚 血霓虹 講真，這才是御獸！ 鐵路子弟 龍族，從黑魂歸來的路明非 見善 酒廠大哥轉職主夫 糖芋苗 丹皇劍帝 反派大佬的救世騷操日常[快穿] 相公，你也復生了？ 女尊之奮起 陸衍澤程久兒 軍婚難離：傅少的心尖寵妻 鳳棲夏蕉（1v1 甜） 小狼小狼（百合 ABO H） 至尊兵王在都市 穿越之無敵兌換 遮天：女帝傲世行 權游之深海霸主 拯救反派進行時（穿書） 吞噬星空之我能精煉萬物 神豪贅婿 重生賢妻：老公，我錯了顧溫龍徹 玄學大佬直播算命，竟意外飛升了 重生之覆仇辣女 誰讓他修仙的！ 長生武道：我在高武世界加點修行","copyright":" 我投餵了科舉文男主[美食] 名偵探，全員he就靠你了！ 定風 天然戀習生 鶴泠春（1v1 h） 巡撫娘子被虜到匪窩之后（NPH） 向地獄進發 好大哥系統 喜歡上別人的老公怎么辦 消防員糙漢h1v1宋輕輕 老公接招吧 想拆的cp官宣了 百度網盤 陸明珠顧澤夜 [綜原神]流浪人偶碰見包容的大空會發生什么 修仙保命指北 都獻祭速通了，誰還苦修功法啊 虐文女主要幸福[快穿] 軟萌甜妻：腹黑總裁，請克制！ 穿入女頻修仙小說的世界 醉入你懷中 銀河系公奴玩具加工中心（BDSM，暗黑，重口，改造） 直播一開，在線種田 得瑟呻吟 跟無限流BOSS老攻回家見家長[無限] 逆鋒by小白楊 絕頂龍醫 布丁獸招工啦 戀愛腦女主的小姨媽躺平了[八零] 沒有國土的國王和弄丟了劍的騎士 青玄武帝 父(H) 罪妻難逃：冷總，請收斂 重生后夫人變了 風流村事 大唐：逆天庶子奪嫡 芥川今天轉正了嗎 臥底總收到上司的死亡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