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iv.
理查的回歸成了一個信號。
三月, 梅茲大圣堂召集十二人會議，魯伯特被指控于王太后攝政期間犯下販售神職、打破圣職戒律等重罪，被剝奪了至高的梅茲大神官權位，軟禁于圣約翰神殿。一位名叫文森特的神官被推舉為新任大神官。
事變當夜, 魯伯特在藍血派的幫助下逃離梅茲王國, 直入南方的多奇亞侯國。費迪南侯爵立刻派人前去迎接逃亡中的大神官。魯伯特在多奇亞的主城索蘭諾發(fā)布敕令, 宣稱梅茲的十二人會議決議無效, 指控新大神官文森特為欺世盜名的盜匪, 并開除會議成員全員以及文森特的教籍。
作為回應，梅茲大圣堂開除了魯伯特及追隨他而去的梅茲神官們的教籍。
以梅茲和索蘭諾為針鋒相對的一雙權力中心，神殿內(nèi)部呈徹底決裂之勢。
梅茲成為風暴的漩渦中心, 更南方的多奇亞大有掀起新一波風波的姿態(tài)。科林西亞方面的表態(tài)卻分外曖昧。梅茲和索蘭諾分別向布魯格斯派出的信使都被盛情接待、而后好言好語地送了回去：公爵本人已經(jīng)在途，公爵夫人等待丈夫歸來期間不好偏袒任意一方, 也不會急于做任何決定。
四月, 梅茲紅堡中發(fā)生小規(guī)模沖突，領頭的是王太后凱瑟琳的親族, 但這變亂很快被國王奧古斯特的精英衛(wèi)隊平息。
魯伯特揚言要開除奧古斯特還有王后蘇珊娜的教籍。
奧古斯特與蘇珊娜赤足前往大圣堂祈禱，為身為信仰護衛(wèi)者卻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神殿已然從內(nèi)部被貪欲侵蝕而懺悔。梅茲大神官文森特傾聽了國王與王后的懺悔。退出眾人視野已久的王太后凱瑟琳突然發(fā)聲, 表示支持并認可奧古斯特的決定。
次日，文森特重新任命新的十二人會議人選, 其中包含五位持保守觀點的偏藍血派神官。文森特重申了關于謹慎普及魔法的態(tài)度, 拉攏了不少身困梅茲又不愿向革新派低頭的藍血派。沖突降級, 不再是單純的兩派不和, 被粉飾為對于一位品性有污點的大神官的反抗。王城中權力天秤徹底倒向新大神官那一側。
同月，北科林西亞的兩位封臣拒絕為今年的花之慶典呈上禮物。這被視作催促公爵夫人繼續(xù)釋放手中權威的訊息, 要求艾格尼絲·海克瑟萊為讓位理查做準備。對此，大部分人毫不意外。這兩位都有與荷爾施泰因接壤的封地, 常常與那裏的領主因為水源、林木、獵場、還有征收雜費的權利起沖突，雙方對彼此長久心懷敵意。他們接受艾格尼絲作為代理人也只是別無可選的權宜之計。
四月末，大圣堂向多奇亞侯爵發(fā)出警告，追隨偽宗之人也將被開除教籍。索蘭諾方面沒有回音。
南科林西亞與多奇亞邊界有數(shù)個家族世代同時有成員向公爵和侯爵宣誓效忠，堂親表親站在敵對側是常見的事。家族內(nèi)部、互為姻親的多個家族之間的矛盾以這番變動為契機，終于徹底爆發(fā)。其中偏向多奇亞侯爵一方的數(shù)位領主共同集會宣言，梅茲的變動都是來自荷爾施泰因的那位王后帶頭的陰謀，國王奧古斯特已經(jīng)成了妻子的傀儡。科林西亞如今也在另一位海克瑟萊女兒治下，他們寧可轉(zhuǎn)投費迪南侯爵，向他效忠。南科林西亞伯爵弗雷德加試圖作為中間人調(diào)停多方矛盾，最后無果。
布魯格斯的花之慶典照舊舉行。
但慶典之后又是風波不斷。
五月，南科林西亞邊界三城向多奇亞投誠。作為回應，弗雷德加得到布魯格斯方面的許可，授意南方邊境封臣新修建三座軍事堡壘。
理查一行人因為與提洛爾公國的船隊無法就旅費達成一致，在航路倒數(shù)第二站亞德裏波利斯港滯留。理查排遣信使來到布魯格斯，要求艾格尼絲想辦法籌措更多資金，以滿足公國開出的天價船費。提洛爾與同為南方強國的多奇亞互為競爭對手，這一舉動被視為主動向海克瑟萊一族示好，幫助他們拖延時間。
“我已經(jīng)抵押了首飾，但還是遠遠不夠。”艾格尼絲將一張文書往桌上輕輕擱下。
應公爵夫人召集而來的封臣代表們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還有您帶來的那幾座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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