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
這是告白嗎？
戴應時……在對她告白？
夜雪不停地落，卻沒有聲響。世界寂靜得像在等待一場對手戲。
姜渺僵在原地，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思緒太亂，反而被堵塞得不知如何開口。
她是不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或者應該考慮幾天再回答？
不對，她心裏明明就有答案的，不需要故作矜持地拖延時間。
但是，這種時候要說什么？她應該怎么說？
“……不影響。”莫名的，她憋出一句，“我學習還挺好的，所以，那個，不影響。”
戴應時一定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怔住的表情很明顯。
她于是又想，這樣的回答果然是太奇怪了。
他會不會沒聽明白？還是該更直接一點？
可下一個瞬間，他驀地笑起來。釋然明朗。
“那太好了。”
有煙花綻放在腦海，映透她的眼睛，整個湖心亭裏都變得亮堂堂。
“等等……等一下！”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她雙腳已經離地，被抱起來轉了一圈。
又一圈。
身體不受控制地蕩起，她連忙抱住戴應時的脖頸，心跳轟鳴之時，笑聲也不知不覺地溢了出來。
擁抱更緊密地契合。
“哦呦，”小侄女跟著跑來，一臉早有所料的壞笑，手機舉在胸前對著他們連拍，“哦呦呦呦～”
“……”
閃光燈一陣晃眼。姜渺終于被放下來，別過臉羞赧地避開鏡頭，熱意難消。
腿有點發軟。
戴應時沒有斂笑，面不改色道，“照片發給我。”
“這是另外的價錢！”
“今年紅包翻倍。”
“發過去了，還有幾張遠景呢小叔你挑挑看。”
“……”
還好晚上不用真住在這裏，否則怕是要被小侄女盤問整晚。
戴應時拿了手機，順便向親戚道別，和她一起回家。
路并不遠。可她思緒紛飛，倒顯得格外漫長。
她的人生怎么可能會過得這么順啊，突然換了劇本一樣。難道前面十七年都過得亂七八糟，都是在積攢人品？
她又想起擁抱時嗅到似有若無的酒味。
——他該不會是喝醉了才這么說的吧，明天早上醒來就不認賬的那種？
“今天原本沒計劃要回來，什么都沒準備。”戴應時說，“過些天再來一次？帶你好好見見，我們家的長輩給紅包都比我大方多了。”
“好。”她其實沒聽進去，心不在焉地胡亂應答著。
戴應時低聲問，“在想什么？”
“想……”
她頓了頓，轉頭看著戴應時，表情有些迷茫，“我們是在談戀愛嗎？”
車窗上積著白色的霧氣，鋪進眼底，她忽然開始理解戴應時先前的話。她也懷疑自己正在經歷的一切是場夢。
一場太過于心想事成，乃至令人心生不安的，虛幻的夢。
“要確認一下嗎？”
戴應時傾身過來，作勢要吻，鼻尖相隔幾厘米，只是想逗一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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