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勤沒想到沈灼竟然會追溯這么久遠的事，一時腦中空白，“這，這，都九年前的事了，我可不記得。”
沈灼不打算喝咖啡，卻把方糖扔進杯裏攪拌著，沈灼坦然道：“不，應該是我說的不夠明白。九年前方先生找了一個人和我上床，我這么說，你是不是能記起點什么？”
方勤沒想到沈灼看上去風度翩翩，一副貴公子的做派，其實心裏頭那些齷齪心思也和普通男人一樣。方勤頓時就輕松了，“沈總您想知道什么？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找到那個人。”
“嘖，您該不是還惦記他的滋味吧？”
沈灼推出一張支票，“這是五萬，你告訴我，這些被你用來應酬拉關系的人，都是哪兒找的。”
方勤臉色頓時拉下來，陰笑兩聲，“沈總，您這事就不地道吧？五萬元，你不是當我要飯的吧？”
沈灼笑了，“方先生哪兒的話。付出多少能力，就可以得到多少回報。是，五萬元不過是世榮總部一個中層管理人員的半個月月薪，但是你能做到世榮集團總部中層管理的職位嗎？”
“……”
“現在你每個月的收入又是多少？五萬元需要你賺多久？”
“……！！！”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是瞧不起你，那很可惜，我們這場交易不能成立了。”
“……金山國際商務會所！我用來應酬公司老板的女人，都是這個會所裏自愿出來賣的公主！”
“……那如果是男人呢？”
方勤呆若木雞看了沈灼半晌，“你，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搞過男人上其他老板的床，你……你是說，你和一個男人……”
沈灼輕輕刮了刮下巴，拎起外套離開座位，“謝謝你的配合，我已經得到我想知道的信息了。”
九年前因為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和陌生青年上床的感覺又意外痛快，所以沈灼記憶深刻，那個人是華毅地產的大老板塞給他的，但如果不是……？
沈灼忽然停下腳步，王景珅離開王家前期，和王景輝關系不和？
沈灼正琢磨著要給王景珅打電話，渾身還冒著熱氣的王恭奇小朋友就拎著枕頭跑進沈灼的臥室——今天沈灼帶著王恭奇回郊區別墅住的。
沈灼知道小朋友總有機會住自己這兒的，于是為了哄寶貝兒子開心，很早就安排改裝別墅，原本一間小會客室改成圖書室，頂樓一間大半墻壁裝落地窗的儲物室改成畫室。
王恭奇見了果然很喜歡，上上下下跑著，玩得不亦樂乎。
于是洗完澡，到了睡覺時間，王恭奇比平時還困一些，卻不大愿意睡在漂亮但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兒童臥室，抱著枕頭來找爹地了。
沈灼對王恭奇一直是無原則的寵愛，他掀開被子，任由這條毛毛蟲扭著小身板磨蹭到自己身邊。
都說小孩是天然的暖氣，還真是不假。
“我兒子呢？”王恭奇接通電話，就有點沒好氣道。
沈灼笑說：“在家。”
“放屁！張姨告訴我了，你把他帶回家了是吧？誰準的？”
旁邊有人起哄說：“王景珅，給誰打電話？”
“這還用說，這個時間，又提到兒子的，鐵定是景珅嫂啊。”
“王哥，這就不對了，之前ryan還不是說你單身嗎？怎么又有老婆了？你們到底誰撒謊？不行，必須得把這瓶喝下去！”
沈灼皺眉聽著話筒那頭吵鬧的人聲，只隱約聽到王景珅叫人別鬧，還有人拼命給他勸酒。
沈灼道：“你和度假村開發公司的人在一起？”
王景珅沒有回答。
沈灼又說：“你把電話給他們。”
王景珅還是沒有反應，沈灼知道應酬的時候喝多了也在所難免，可是一想到王景珅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喝醉，失去意識，任人宰割的，沈灼就覺得有一把火在體內燃燒，燒得他整個人都焦躁起來。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讓丁文良去查薛楠的電話，手機裏就傳出一個清晰的響聲。
“嘿，景珅嫂，你好，我是王景珅現在出差拜訪的合作公司的相關負責人，雖然只相處了一天，但王景珅這人挺好的，你放心，我們照看著他，不會讓他去沾花惹草的。”
“……我是沈灼。”
“……”拿著話筒的策劃部主管遲鈍了片刻，拿開手機看了一會兒，放回耳邊，又試探地問了一句，“餵？”
酒桌上談事的文化導致了這一群人喝得都有些高，尤其是這位度假村開發公司的部門主管。
沈灼一字一頓，口齒清晰重覆道：“我是世榮集團ceo沈灼，你們別再喝酒了，送百川餐飲的合作負責人回酒店，現在！”
主管張了張嘴，旁邊的經理奇怪道：“怎么了？對方說了什么？你嘴巴張得都能塞一只雞蛋了。”
王景珅這時候才註意到自己的手機流落到別人手上，王景珅模糊地笑了笑，友好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示意，然后拿回自己的手機，“沈灼？”
“……別再喝了。”
“餵，你，你別把我們兒子搞丟了。”
為數不多還清醒的人員：“……”
沈灼原本是不快的，然而很奇異的，“我們兒子”，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像是在他和王景珅之間定義了最牢固的關系，他原本的不悅，也被這四個字迅速地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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