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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胡凡說完便想起身，但身子動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腿腳不方便，所以不僅沒能起來，反而動作之間把藏在被子裏的水果刀給露了出來。

胡凡眼眸閃爍了一下，立馬抬頭去看蕭望歸，果然蕭望歸在看到那把水果刀以后露出在外的那雙眼睛黯淡了許多。

深夜在被窩裏藏刀，明顯是用來防備的。

而防備誰？兩人心裏都很清楚。

胡凡猶豫了一下，為了自己的安危還是沒把刀給扔開，只不過神色柔和下來，微紅著眼眶看著還杵在門外的蕭望歸，低聲說道：“進(jìn)來好么？你應(yīng)該不希望被林姨發(fā)現(xiàn)吧？”

蕭望歸沈默了片刻，然后慢慢走了進(jìn)來，并反手鎖上了房門。

他這鎖門的動作讓胡凡有些心慌，但他試著勸說自己蕭望歸只是害怕林姨突然闖進(jìn)來罷了。

蕭望歸走到了胡凡的地鋪旁邊，但沒有靠太近，而是隔著約半米的距離坐下，在黑暗中幽幽的看著他。

一陣深長的沈默之后，胡凡才啞著聲音開口：“把口罩摘了。”

“……”蕭望歸便把口罩摘了，露出一張蒼白到近乎沒有血色的臉來，而眼睛底下濃重的黑眼圈更讓他顯得死氣沈沈了。

這是一張能直接去拍鬼片的臉。

而房間裏只有手機(jī)電筒的燈光，胡凡在黑暗中怎么看他怎么嚇人，明知道他還算不上一個死人，但后背就是涼的厲害，總覺得陰風(fēng)陣陣的，于是調(diào)整了一下手機(jī)電筒的燈光方向，把燈光對準(zhǔn)他。

蕭望歸似乎被手機(jī)燈光刺到了眼，抬手擋了擋，眼睛也微微瞇了起來，胡凡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直接這樣用光照著人很不好，便又立馬轉(zhuǎn)了燈光方向。

繼而，胡凡又看向蕭望歸，即心疼又覆雜：“……你現(xiàn)在怕光了？”

蕭望歸猶豫了一下，搖頭，胡凡于是舒心了幾分，繼續(xù)問：“你這幾天都呆在哪？”

蕭望歸沈默片刻，才低聲開了口：“公園?！?

就一直坐在靠近廁所的長椅上，餓了買面包吃，但手機(jī)很快沒電了，支付寶用不了，身上也沒有現(xiàn)金，于是在最后關(guān)機(jī)前買了一箱方便面和礦泉水，就著干吃，混過了這六天。

雖然蕭望歸沒有多說，但胡凡依稀能想象出他這幾天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看他現(xiàn)在這骯臟狼狽的模樣就知道了，于是問他：“怎么不回老家？”

他老家的房子雖然已經(jīng)沒人住了，但很多家具都還在，躲那總比躲公園舒服。

蕭望歸直直盯著他：“……小凡你說……寒假一起回去，我……等你?！?

胡凡楞了一下，喉嚨又犯酸起來，一時沒法說話，而蕭望歸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見他不說話了，于是視線落到了胡凡纏著厚實繃帶的右腳上，眼底流露出愧疚：“你的腳……還好嗎？”

胡凡也看向自己的右腳，滿心的覆雜：“恢覆的不錯，出院時醫(yī)生還夸我了。”

頓了頓，胡凡又看向蕭望歸，言語認(rèn)真：“如果我真被截肢……我會恨你一輩子。”

“……”蕭望歸便低下了腦袋，神色痛苦：“對不起……”

胡凡看他這幅模樣，真是想氣又氣不起來，只得嘆息一聲，問他：“你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

蕭望歸眼神有些躲閃，不敢正視胡凡：“不知道……很亂，聽你說我會變成喪尸就覺得……干脆死了比較好，就死在車禍裏，不會給我媽帶來困擾……”

胡凡眼神銳利了許多：“那我呢？你是想拉我一起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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