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望歸眼睛睜了睜，否認(rèn)：“沒有……”
胡凡定定盯著他，分辨不出他這話的真假，而就蕭望歸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深究也沒有意義，于是他想了想，無奈的說道：“算了，我人沒死，腿也還在，這事兒先放一邊，至于你……”
胡凡上下打量了眼臟亂差的蕭望歸，有了決定：“我后天才搬到學(xué)校去，等明天林姨出去了，你就去洗個澡，然后我煮東西給你吃，你吃過了……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
蕭望歸點(diǎn)頭，聽胡凡說要煮東西給自己吃，嘴角不禁揚(yáng)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胡凡見他笑，不由也笑，然后躺下了，面對著他感慨了一句：“真好，你還會笑。”
蕭望歸也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笑過了，印象中以前的自己似乎經(jīng)常笑的樣子……猶如遙遠(yuǎn)的過去，記憶模糊不清。
但腦海裏唯獨(dú)他媽媽和胡凡是絕對清晰的。
蕭望歸註視著胡凡，被劉海遮蓋了的眼眸透出了溫柔。
他沒有告訴胡凡，最近，他有時候會忘記自己是誰。
胡凡睡下了，但藏在被窩裏的手依舊揣著水果刀，手機(jī)電筒的燈光依舊亮在那兒，照著不大的房間，但某一刻突然滅了，大概是沒電了。
黑暗中亮起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突兀的浮現(xiàn)在空中，時不時的眨一下，視線一刻不離睡在不遠(yuǎn)處的那個俊逸少年。
“喜歡……你……”
靜謐的黑暗中，響起了很輕很輕的告白，情深卻無力。
第二天林惠珍和胡凡打了招呼，便離開家了，去警局那邊問尋人的情況，等她一走，胡凡便立刻把蕭望歸從衣柜中喚出來，讓他去洗澡。
“六天沒洗過了吧？”胡凡淺笑，調(diào)侃蕭望歸：“再不洗你的腦袋都能長蘑菇了。”
蕭望歸垂了垂眸，似不好意思，然后抱著衣服進(jìn)了浴室，而胡凡則杵著拐杖去廚房給蕭望歸做飯，兩人面對面美美的吃了一頓。
蕭望歸還哭了，吃了沒幾口就忽的掉下淚來，然后抱著胡凡“小凡小凡”不停的叫，叫的胡凡也紅了眼眶。
一米八八的男人，一個拳頭就能把混混掄趴下的爺們，就這么在胡凡面前哭的像個小孩子。
胡凡就化身老母親，抱著他的腦袋哄：“乖啊，不哭了，我們吃飯。”
最后滿桌的菜都被蕭望歸吃光了，讓胡凡懷疑他是不是長了兩個胃。
“血呢？”胡凡問他：“需要嗎？”
蕭望歸想說不要，但一想到那香醇的味道，骨頭裏就好像有螞蟻在爬，最終還是忍不住點(diǎn)了頭。
胡凡便又割了大腿放血給他喝，這次自己拿碗接著，吃了上次被蕭望歸吮吸大腿的虧，堅決不讓他靠近。
“說起來你六天沒喝人血，還是可以忍的嘛。”胡凡說道，看著蕭望歸如癡如醉的捧著碗在那兒飲他的血，“這樣的話我一周從學(xué)校出來一趟，餵你血喝。”
蕭望歸點(diǎn)頭，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血，迷離的雙眸紅的嚇人。
而此時，小區(qū)外的一輛轎車內(nèi)，一個穿著黑風(fēng)衣的年輕人手中托著一個銅黃色的羅盤，扭頭對駕駛座上的中年人說道：“師父，就是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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