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拿起一旁的外袍穿上身，道：“宮中今日開始放年假，一直到正月十六才會上場
葉舟拿起一旁的外袍穿上身,道：“宮中今日開始放年假，一直到正月十六才會上朝，我也不必去回稟江和事務(wù)了,關(guān)于我哥的事我早寫好了折子遞進(jìn)了宮。”
他扣了兩次衣帶都顯得有點松,正要繼續(xù)弄時，白玖已自然地伸手過來幫他系好，仰頭望著他笑：“也就是說,你這些日子都在家裏了？”
“當(dāng)然。”葉舟垂眸笑著,“等會兒我們一道去給母親請安，然后我去一趟寧康院,要不了多久太醫(yī)就會到了,我須在一旁看著。”
“好。”白玖點頭。
老夫人睡得早也醒得早，葉舟與白玖來汀蘭院時，站在院中忙碌的尋芳說老夫人一直等著二爺來。
葉舟忙打起簾子走了進(jìn)去，老夫人面容有些憔悴，不過精神尚可。
兩人見了禮,老夫人擺擺手便要從榻上下來,白玖立刻扶了上去。
老夫人嘆息：“我這眼睛總也不好,是老毛病了，這兩日哭的,更不大好了，這事可別叫你哥哥知道。”
葉舟溫聲勸道：“如今哥平安回來了,母親千萬要註意身體,所有麻煩事，在外有我,在內(nèi)有大嫂與白玖,母親只需要安心就是,等會兒太醫(yī)來，請?zhí)t(yī)再為母親看過，。”
“好，好，母親不操心，母親心裏不知多高興呢。”老夫人笑道，搭著葉舟的手，“快帶我去見你哥哥，我已等不及了。”
葉舟握緊母親的手走在前面，回頭看了眼白玖，白玖對他柔柔笑了下，忙上前幾步跟在其后。
寧康院前那幾株竹子葉上還有積雪，葉舟穩(wěn)穩(wěn)地扶著老夫人走在前頭，后面小碗跟著白玖。
白玖低聲提醒她：“小心地滑。”
小碗亦低聲笑道：“我可比少夫人走得穩(wěn)。”
白玖微微一笑，隨眾人進(jìn)了寧康院。
王氏已在院前等著，臉上滿是倦容，一看便是一夜未睡。
白玖看向主屋，主屋門窗皆閉，一絲風(fēng)都透不進(jìn)去。
王氏見到他們，忙打起笑臉，朝老夫人見了禮。
老夫人立刻不住地問：“江哥兒在屋裏？怎么樣了？你們昨晚可有說話？他可有說些什么？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王氏卻思維清晰地都答了。
“是……昨日回來就在屋裏……不說話……”
她嘆聲，眼眶微紅：“母親，他似乎不認(rèn)得我了，無論我說什么，他都不理會，也不喜人待在旁邊，我……”
老夫人拉著她手：“不著急不著急，慢慢來，慢慢來……”
說給王氏聽的，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回頭看了眼葉舟，葉舟上前叩門，裏頭卻無聲響。
葉舟輕輕推門走了進(jìn)去，窗邊倚著榻的男人抬起頭，臉上覆著塊獸皮做成的粗糙面具，面具后的眼透出幾分兇煞之氣。
“哥。”葉舟喚了聲。
男人盯著他，半晌“嗯”了聲。
葉舟道：“母親來了，就在門外。”
葉江眼神略動，抬手撫上面具，輕輕摩挲了幾下，又順著獸皮面具摸到太陽穴附近，指尖在此停留了片刻。
“讓她進(jìn)來吧。”
葉舟松了口氣，又聽葉江說：“我可能認(rèn)不得了，請她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另外，幫我重做個面具，用玉雕。”
——
白玖陪王氏立于院內(nèi)，看著葉舟和老夫人進(jìn)了主屋，又將門嚴(yán)絲合縫地關(guān)上了。
“大嫂，你該去好好睡一覺。”白玖輕聲道。
她的精神實在看起來不太好。
王氏用帕子掖了掖眼角，嘆聲道：“昨兒我?guī)缀跏亓艘灰梗团路蚓惺裁床缓茫恢甭犞鴦屿o，花影湖影也陪著我守著。”
她說到這兒招手對花影湖影道：“你們讓兩個伶俐的丫頭守一會兒就好了，都去休息一陣子再來。”
湖影擔(dān)心道：“夫人，我們倒不累，您快些休息一會兒吧。”
王氏道：“沒事，我跟少夫人說會兒話再去，你們先去，今兒是二十七，還有四天就是年夜，忙得很，你們不養(yǎng)好精神，后面忙起來遭不住。“
湖影與花影聞言便應(yīng)聲退下了。
王氏拉著白玖去了西院屋子。
“我心裏難受得緊，又不能告訴她們，老夫人跟前也需極力忍著，想來掏心的話也只能對你說了。”
白玖點頭聽著。
王氏道：“你與舟哥兒去江和之前，我曾與你說夢到過夫君，你可記得？”
“記得。”白玖道。
夢裏葉江并不說話，只是穿著一身盔甲站在長滿了蘆葦?shù)暮舆叄L(fēng)吹蘆葦晃，河面平靜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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