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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3）

長公主與蘇渺渺倒還好，蘇卿卿身子弱，就愈發(fā)禁不住寒涼。

竹影梅花備著夾棉的斗篷，連忙自家姑娘添了一層，饒是她們動作夠快，只這么一會兒功夫，蘇卿卿面頰也顯而易見的白了一層。

蘇渺渺連忙道：“門口風(fēng)大，咱們快點進(jìn)去。”

“姑母請，表妹請。”

趙懷芥當(dāng)前帶路，雖未應(yīng)聲，但腳下卻的確比方才略快了幾分。

走近蓬萊宮大門之后，最前也是一座金碧輝煌的三清殿，元太子路子沈穩(wěn)，帶著她們徑直便往東面回廊繞了過去。

行至二門，便又迎來了一個穿著半舊的淡色綢布褙子，頭發(fā)在腦后一絲不茍的挽了齊整的圓髻的婦人，遠(yuǎn)遠(yuǎn)看見元太子后，便福下了身去，規(guī)矩行禮：“見過殿下。”

趙懷芥停了腳步，沒有應(yīng)聲，只略略頷首，眉宇之間愈顯疏冷。

婦人打扮雖普通，但屈膝低頭時的儀態(tài)，卻如尺子比出來一般，比宮中尋常女官都更規(guī)矩幾分，看見后面的長公主，又是一禮：“奴婢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看清來人，面上也有些感慨：“玉枝，多年不見，你倒是一點都沒變。”

說罷，也轉(zhuǎn)身對蘇渺渺姐妹開口：“這是先趙皇后身邊最信重的掌事大宮女，統(tǒng)領(lǐng)宮正司多年，從無錯失。”

蘇渺渺恍然，難怪從外頭進(jìn)來，一路上瞧見的的侍人行止動作都隱隱帶著宮中風(fēng)范，想來也有不少都是如玉枝這般，先帝與趙皇后慣用的宮人私臣，一并帶了出來盡忠。

公主府裏出來的女兒，這些見客的禮數(shù)自然都是清楚的，蘇渺渺姐妹只當(dāng)對著姜娘娘身邊的女官，都是客氣的喚了一聲：“玉枝姑姑。”

玉枝低頭謙讓：“公主所言都是從前舊事，兩位姑娘只喚奴婢名字就是。”

這話顯然就只能當(dāng)成客氣了，姐妹兩個笑笑，誰也沒有應(yīng)聲。

“姑母舟車勞頓，勞姑姑帶客人前去東殿安置。”

趙懷芥這時便低低開了口。

玉枝姑姑神色恭敬：“是。”

蘇渺渺忽的發(fā)覺，回到蓬萊宮之后，元太子身上似乎也有了些說不出的變化，分明儀態(tài)神情還是那樣清冷淡然，但就是籠罩著一層冷冽的霧氣一樣，總覺著……更冷了？

總之，先前的元太子雖頂著太子之名，也叫人不敢冒犯，但蘇渺渺只覺著他更像是一位縹緲仙人。

但此刻立在蓬萊宮內(nèi)，看著面前的趙懷芥吩咐玉枝時，即便身上仍是拙樸素凈的直綴玄袍，但蘇渺渺卻莫名的察覺出了一絲天潢貴胄的尊貴威勢——

他簡直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太子。

耳聽著元太子已經(jīng)在請母親好好休息，定好了明日再去先皇后靈前祭拜。

蘇渺渺回過神，連忙出聲：“表兄這就要走了嗎？”

趙懷芥淡然的神色微微一頓，眸光看向她瑩潤的面頰，又飛快移至一旁廊柱：“是。”

蘇渺渺愈發(fā)著急，她原本還打算到了蓬萊宮后，便尋個由頭一并跟去對方屋裏瞧瞧。

元太子心聲，是要送信讓人將畫冊藏起，說不得就還在他屋子，她又能聽人心聲，到時再追問一次，很有可能立時就聽出了其中緣由。

誰曾想蓬萊宮中這許多宮人，卻是與國師府全然不同。

用長公主的話說，她打小就是個死倔性子，想干什么，便一刻等不得，立時就要盡了全力去辦，誰也勸不聽。

此刻見元太子這就打算走，蘇渺渺心下一急，也顧不得周全，只能隨口尋了個理由：“表兄上次，用劉國師方子焙出的麥茶，補(bǔ)心益氣，我如今都忘不了，能不能勞煩表兄再給我煮一次？若不然，我跟著表兄一起去取一趟！”

趙懷芥眉間微微一凝。

一旁玉枝姑姑見狀，也低頭開了口：“殿下世外之人，只恨不得能餐風(fēng)飲露，素日都只飲清水，最不耐這個，姑娘想要麥茶？不如奴婢稍候送去。”

蘇渺渺一楞？元太子不耐烹茶嗎？可是在國師府裏，分明看她驚魂不定，便主動為她煮麥茶來著，還特意洗了白玉盞……

“玉枝。”

趙懷芥輕聲出了口，他眸光清冽，看向蘇渺渺面上的堅持，后退一步道：“既如此，表妹請與我來。”

玉枝姑姑面上閃過一絲分明的驚詫，但元太子已經(jīng)開口，她卻也立即低頭應(yīng)諾，只管引著客人往東面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