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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3）

第66章

“你可是當真后悔殺了簫予衡？”

迎著陛下威嚴的質問, 蘇渺渺忍不住的攥了手心。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應該堅持說當時只是被嚇糊涂了，是一時沖動, 并沒有想當真殺人，說簫予衡死了她也十分后悔難過——

就像她來之前，與母親說過的那般。

但這一番早已準備好的話到了嘴邊, 蘇渺渺的嘴唇翕動了幾次，卻發現自己還是說不出這樣違心的話。

“嗯？”延平帝又一次沈聲催促。

蘇渺渺回過神來, 俯下了身, 聲音清脆又干脆：“臣女的確后悔，后悔牽連元太子獲罪, 帶累父母擔憂, 惹陛下心傷。”

延平帝微微瞇著眼睛：“不是后悔殺了朕的皇子？”

蘇渺渺也干脆的咬了牙, 說的毫不猶豫：“不是，簫予衡他該死！”

話說到這份上, 就已經徹底沒了回轉的余地。

蘇駙馬重新退了回去，已經做好了準備為女告罪, 長公主更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非但不覺意外, 反而覺著能渺渺前頭還知道婉轉周全了一句，已經算是十分長進。

延平帝微微朝后靠著椅背, 面色愈發難辨：“六皇子擄你困于私宅，的確是他不對在前，可他亦是太過愛重你，因你變心, 這才走了岔路，臨終之前, 還口口聲聲念的都是你的名字，你竟沒有一點動容？”

“陛下也未免太過偏袒自己兒子！”

蘇渺渺原本雖然倔強，但起碼還算恭敬，直到聽見了這話，才終于更忍不住露出了滿面怒容，高高昂頭，滿面憤怒：“簫予衡只是受不了自個的東西落到了旁人手裏，便使手段奪去，都壓根沒把我當作一個人，人情都沒有的禽獸，又何談愛重？”

延平帝這話的確太過氣人，雖說蘇渺渺言語冒犯，但夫妻兩個沒一個攔的。

長公主臉色格外難看、一言不發，連一向和氣謹慎的蘇駙馬，都面無表情，硬是等著蘇渺渺說罷了，才抬手攔了一句，訓斥她失了禮數。

這般反應，似乎也惹怒了延平帝，低頭啜了一口清茶，不辨喜怒：“罷了，你是無辜受難，朕不罰你，若無事，便都退下罷。”

這話一出，蘇渺渺卻當真焦急起來。

她連忙上前：“臣女冒犯，陛下只管降罪！”

“怎么，這是還有旁的事？”

延平帝垂眸看她一眼，天威莫測：“是為了趙懷芥？”

蘇渺渺一頓，只能低頭：“陛下英明。”

延平帝冷淡：“英明談不上，明德昨日才被宗室府拒之門外，任誰也能猜出來，你們這家子求見，請罪是假，求情才是真。”

竟然連他去了宗室府都知道，蘇駙馬與長公主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些擔憂。

陛下對此事如此在意，只怕愈發不能善了。

果真，延平帝低頭啜一口清茶：“不過你們便是進去，也見不著人，朕昨日親審元太子，人如今還在宮中。”

蘇渺渺抬起頭，神色更是焦急，身子都往前傾著，幾乎忍不住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