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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2 / 3）

蘇駙馬按下女兒，再一次開口：“國本大事，臣本不該妄言，只是元太子本意是為相救小女，臣亦不敢置身事外……”

延平帝沒等她說罷，便徑直打算：“這么說，趙懷芥私藏弓弩，豢養(yǎng)死士，都是因他能掐會算，十幾年前，便知道今日渺渺有這一場無妄之災(zāi)？”

蘇駙馬面色一頓，后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倒不是駙馬詞窮，實在是私藏弓弩，豢養(yǎng)死士，都是實打?qū)崝[在明面上忌諱之舉，任誰也無法開脫。

甲胄弓弩，死士護衛(wèi)，藏著這些是想干什么？若不是今日為了救渺渺露出來，本意還想藏到什么時候再用？

長公主深深嘆一口氣，也屈膝跪下：“懷芥的確做了錯事，只求陛下看他自幼失怙，無人教導的分明，從輕發(fā)落。”

提前先帝，延平帝的神情也嚴肅起來，親自起身，將長公主與蘇渺渺都虛虛扶起：“長姐的面子，朕還是要給的，來人，帶太子過來。”

陛下知道他們今日求見，顯然早已準備，一聲吩咐之后，不過盞茶功夫，身后的回廊上，便傳來了腳步聲響。

回頭看去，果然便是趙懷芥那疏朗的清雋身形，仍是一身道袍，空著雙手被侍從押送著，看來也是仙人一般蕭蕭肅肅。

拋開被救時的匆匆一撇，蘇渺渺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沒有再見過趙懷芥。

加上對方又是為了她獲罪，此刻見到了趙懷芥，她忍不住的上前幾步，迎了上去。

只是行到身前，還未開口，蘇渺渺便先聞到了一股鮮明的血腥氣。

她初時還未反應(yīng)過來，直到看見趙懷芥冷玉一般白的不正常的面色，才忽的明白了什么——

是傷口的血氣，趙懷芥受了傷！

延平帝也幾乎同時開了口：“不必行禮了，剛受的廷杖，賜座。”

蘇渺渺的面色驟然一白：“你受了廷杖？”

趙懷芥原本面色疏淡，直到看見蘇渺渺，才微微變了些。

此刻看她滿面震驚，便更是帶了幾分愧疚般的安撫：“只是幾杖，小懲大誡罷了，不必擔心。”

蘇渺渺用力的攥著手心，瑩潤的唇瓣，都被她咬得全無血色。

她沒有想到，陛下竟會對趙懷芥上廷杖。

她聽父親說過。廷杖，前朝宦官干政興盛一時，栗木制成的粗杖，削成棒槌的形狀，用鐵皮包裹起來，有些還會帶著倒勾，若是有力的侍衛(wèi)力士，一杖下去，便會皮開肉綻，尋常人撐不得幾十廷，便會連性命都丟了。

本朝自太宗起，便說這等刑法太過辱沒，除了幾個當真犯了大錯的惡徒，領(lǐng)過的大臣都是屈指可數(shù)。

陛下竟然將這樣的刑罰用在趙懷芥的身上，他該有多疼？

蘇渺渺直到方才，都不覺自己的“莽撞”直言有錯，但現(xiàn)在對著趙懷芥冷白的面色，一時卻當真后悔了起來。

若是她方才沒有那樣沖動，承認自己后悔殺了簫予衡，好好認錯求饒，讓陛下喜怒，是不是現(xiàn)在就能求陛下放過趙懷芥？

“渺渺，當真無事，陛下已經(jīng)……”趙懷芥聲音清冽，還要解釋什么。

但蘇渺渺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對著主位的延平帝，咬著牙開了口：“陛下，趙懷芥都是為了救我，求陛下罰他時，也連我一道！”

延平帝原本神色都已經(jīng)溫和了許多，聽了這話卻是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