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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2 / 3）

樊太醫(yī)將方子寫好，對折紙箋，正欲交劉垂文去，卻被一聲粗嘎的鳥叫嚇了一跳：“美人！美人！”

后邊忽然轉(zhuǎn)出一個人來，卻是他方才見到的那個女子，急匆匆走到堂上仰頭對那鸚鵡道：“你閉嘴！”

鸚鵡竟然真的閉了嘴，一雙圓眼睛骨碌碌地亂轉(zhuǎn)。

那女子收回目光，先是看到樊太醫(yī)手中的藥方，然后才抬起頭，對他盈盈一笑。

樊太醫(yī)開始后悔，自己方才竟沒有看出這是個真正的美人。

“有勞先生了。”女子柔聲道，“不知殿下的腿，究竟什么毛病？”

樊太醫(yī)忙道：“微有勞乏而已，談不上毛病。”

女子那雙沉默的眼睛在他臉上轉(zhuǎn)了兩轉(zhuǎn)，年過半百的樊太醫(yī)竟覺有些難以經(jīng)受。片刻，她收了目光，行禮道：“既是如此，妾還有一事相詢——此事殿下也關(guān)心得緊。”

“娘子請說。”樊太醫(yī)稍稍側(cè)身，抹了一把額頭。

女子有條不紊地道：“先生可知，流波殿里的七殿下，日日被人逼迫著服藥？先生可能查到那究竟是什么藥？”

同樊太醫(yī)約定三日后來施針，屆時他會將有關(guān)七殿下服藥的消息帶過來。

外間天色黑透，殷染將晚膳一盤盤地擺上了桌，段云瑯裹著被子坐在床沿，目光圍著她轉(zhuǎn)。

殷染走過來，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腿。他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她一向知道他能裝，審度著他的表情，好像還真是不痛不癢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卻又翻攪出更大的恐慌來。她垂下眼瞼，許久都不曾一動，他低聲發(fā)問：“怎的了？”

“以往你說抽筋，我沒在意，如今可真的熬成病了。”殷染的聲音悶悶的。

段云瑯失笑：“你操心什么？太醫(yī)都說了沒事。”——即算有事，那也是十年的老毛病，同你沒多少關(guān)系。

他將話說得含糊又輕松，殷染咬了咬唇，偏過頭，將他一只手搭上肩，扶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段云瑯?biāo)餍詫雮€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竭力裝出一副弱不禁風(fēng)我見猶憐的模樣，腦袋還不斷往她頸窩里蹭。殷染的耳根微紅，卻沒有同他*的心情，只將他往椅子上一扔，又往他懷里塞了一雙筷子，道：“快吃吧。”

段云瑯心中實際已堵了許多的事，偏偏他不想對殷染說。朝政太過復(fù)雜，他懶得再同她解釋一遍。于是這頓飯吃著吃著就變得兩相沉默，他心頭想的是要找準(zhǔn)時機，派個妥當(dāng)?shù)娜巳フ倩爻傻碌谋O(jiān)軍使，再安排好大理寺的人……

“五郎？”殷染喚了幾聲都沒能把他的神魂喚回來，索性拿筷子敲他的筷子，“五郎。”

段云瑯一怔，轉(zhuǎn)過頭來。

殷染挾起一塊肉片，笑道：“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