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睡得好不好?”
連他說這話時的聲音,都像有融融的春風吹過耳畔。
這令阿蘿心情很好。她喜歡看魏玘笑,也喜歡聽魏玘溫聲說話。
她歪頭,道:“挺好的。你睡得好安靜,不像我阿吉那樣吵。”
阿蘿并未留心,身著藍衣的辛朗面色一滯。
她又道:“你……”
沒說完,魏玘道:“子玉。”
阿蘿一怔,很快意識到魏玘是在告訴她名字,一時又驚又喜——雖然他不久后就要走了,但在他走之前,她知道了他的名字!
她雀躍,認真地喚了一聲:“子玉。”
這樣的話,兩人就是朋友了吧?她給阿萊取名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
“子玉,你的傷還疼嗎?要不要緊?”
魏玘勾唇,笑弧愈深。他的眸也幽深,潭泉一般,映著她,和她顱頂的天、足下的地——像能包納他面前所有的人事物。
“好多了。”他道,“多虧有你。”
后話落地的瞬間,阿蘿清晰地感覺到,藍衣男子的視線猝然打來。她被嚇了一跳,抬眸望去,卻見對方已先她一步、低下雙眼。
她困惑,顰起水灣眉,又望向魏玘。
魏玘道:“怎么?”
阿蘿抿唇,目光掃過男子,也掃過跪在院外的人,猶豫道:“他們是?”
魏玘偏首,看了辛朗一眼:“是我的朋友。”
他又笑:“對嗎?”
辛朗垂首,神色難辨:“是。”
阿蘿恍然大悟。她都有阿萊做朋友,魏玘應該也有才對。
她又想起什么,眸光微顫,小聲道:“那、那你的朋友……也生活在籠子里嗎?”
魏玘挑眉,神情難得意外。但隨后,他輕笑,道:“不在。”
——辛朗,甚至是巫王,都沒有與他角逐的資格。
阿蘿輕輕啊了一聲,說不出是喜是悲。
她以為,若有人能陪著魏玘,是件難得的好事。可聽說那些人不在籠子里時,她又感到慶幸,希望他們以后也別到籠子里去。
思來想去,她只憋出一句:“那、那我知道了。”
魏玘聽她如此,嘴角愈發上揚。
他所有行為,不過是為試探辛朗與阿蘿的關系。誰知,她的反應比辛朗有意思得多。
盡管辛朗百般遮掩,到底還是令他發現端倪。只是,他此刻唯有推測,無從獲得更多線索。但能肯定的是,對于辛朗,阿蘿一定至關重要。
巫疆于他大有用處。若要對辛朗恩威并施,阿蘿的存在未嘗不是一方籌碼。
魏玘按下心緒,又喚一聲:“阿蘿。”
阿蘿道:“我在呢。”
魏玘不語,只招手,示意她靠近。
阿蘿走近,便被魏玘引至身側、撫上她一片袖袂——指下觸感微異,惹得魏玘眉峰淡擰,不知碰到了什么東西,不過一剎,又展眉。
魏玘道:“有什么想要的?”
“正巧,我的朋友們都在。你若有想要的物件,我叫他們為你尋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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