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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節(jié)（1 / 2）

咖啡！”

“沒聽到！”聲音從下一層樓傳來，尾音稍稍拉長。展昭無聲笑了，轉身回屋。

這附近的街區(qū)都不大，從公寓到snow's shadow，徒步也只要十分鐘。因此半小時之后，送餐員先生就去而覆返，站在展昭房門口把保溫箱遞過去：“自己取出來吧，再幫我把昨天的餐盒裝進來?！?

下了多半天的雨，從停車位走進公寓樓只有短短十幾米，可鞋子上難免會沾滿了水。展昭這裏不常有訪客，雨天更是沒來過別人，拖鞋只有自己腳上的一雙。所以他只好抱歉地笑一笑：“沒關系，就這樣進來吧，等會兒我自己拖地板?！?

顯然送餐員不太喜歡這個提議，干脆利索搖了搖頭。

展昭默默跑到洗手間找出一條半舊的毛巾，拿出來放在門口地板上，也不再說話，也不接那只保溫箱，自顧自轉身回屋了。

一分鐘之后，送餐員在毛巾上蹭干凈鞋底水跡，站在桌子前把幾只餐盒擺出來，最后端出一大杯發(fā)散著濃郁香氣的熱咖啡。展昭逐一打開，驚奇地發(fā)現(xiàn)竟然有一碗陽春面。白胖胖圓溜溜的荷包蛋靜靜躺在細細面條上，旁邊撒著細碎碧綠小香蔥，賣相簡單誘人，香氣撲鼻。

“老板送的。”送餐員從兜裏掏出點餐單放在桌上。

展昭由衷笑起來：“在國內的時候，每年生日都吃這個。你們老板是江浙人？”

“嗯，金華人?！彼筒蛦T把窗臺上擺著的干凈餐盒一一拿起來仔細檢視，展昭瞄了眼點餐單，掏出錢包拿錢：“怎么樣？洗的還干凈吧？”

一副恨不能在雞蛋裏挑出骨頭架勢的送餐員先生不清不楚地哼了一聲，算是勉為其難地對展昭的工作表示出了肯定。接過他遞來的錢，忍了忍還是小聲說：“還算湊合，比白爺洗的差遠了！”

展昭失笑，想想剛才那句話，好奇地問：“白爺是店裏洗碗的員工？”

送餐員用下巴指一指桌上一支簽字筆，給出個詢問的眼神。展昭把筆遞過來，他在點餐單上寫下三個漢字，灑脫淋漓，標準漂亮的瘦金體。

“白玉堂?！闭拐演p輕念了一遍，抬起眼來，又重覆一遍：“白玉堂?！?

送餐員拿食指點一下自己的帽檐，下巴揚起來一個驕傲角度：“白爺比你洗的干凈！”說完就將那幾只大小不一的餐盒放進保溫箱，筷子和湯匙留下：“這個快吃，別放冷了。”說完把保溫箱扣好就往外走，展昭跟到門口，在他快要拐進樓梯間的時候小聲叫：“白玉堂！祝你們老板生日快樂！”

白玉堂回頭看看他，一下子笑開：“謝了，展昭。”

他走出去的時候腳步放的很輕，聲控燈根本就沒有反應。一片昏暗中展昭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莫名只覺得這璨然一笑近乎耀眼，灰撲撲的樓道好像都被點亮。

陽春面在桌子上散發(fā)著最溫暖質樸又家常的香氣。展昭退回到房間裏做了個深呼吸，坐下拿起筷子挑了一口送到嘴裏，是從小到大熟悉的味道。他慢慢把整碗面都吃完，放下筷子，視線瞥到桌上的紙條，還有紙條上鋒芒畢露的三個字。

“白，玉，堂?！彼谛难Y一字一頓叫一遍這個名字，端起桌上已經(jīng)冷了一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低眉笑開。

半個月前白玉堂把snow's shadow門廊下的小燈換成了暖橘色，才推開門就覺得寒意被驅散。雨天食客不太多，這個時候店裏已經(jīng)很安靜，只剩下一張桌子還有客人。阿敏在吧臺后面一張張核對收費單據(jù)，看見白玉堂走過來，抬頭笑笑：“你還沒吃飯吧？”

白玉堂隨手把保溫箱放在一邊，含糊答應了一聲。阿敏站起身：“我去后廚幫你端點吃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