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沈如雪感覺手有些酸麻，睜開眼來發(fā)現(xiàn)身上竟然披著蕭成嶺的衣服，一驚，連忙起身，回想起之前蕭成嶺說的話，內(nèi)心久久沒有平靜。
翌日朝堂之上，沈道遠奏請了科舉的具體時日。邊關突厥南下?lián)锫樱?zhèn)遠將軍張業(yè)領命出征。三個月后，公布了當年進士三甲的名錄，出乎沈如雪意料的是，張晗之中了狀元，后又被華陽公主看上。圣上有意賜婚，卻被張晗之婉拒，駁了圣上和華陽公主的面子，引得朝堂上眾人唏噓不已。
自從上元節(jié)之后，沈如雪便再沒見過張晗之，這次重逢竟然是在朝堂之上，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沈如雪默默地將目光投註在張晗之身上：他竟然也參加了科舉，還差點成了駙馬，現(xiàn)任太子少監(jiān)，以后在朝堂上難免會時常見面。沈如雪收回思緒，卻不曾發(fā)覺，此時，張晗之的目光正穿過眾人落在她的身上。
張晗之的眼神不似以前那般純粹，琥珀色的眼眸中沒有帶著一絲重逢的喜悅，他見她身著玄色官服，目光坦蕩，不發(fā)一言，似乎剛剛大殿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退朝之后，沈如雪隨著沈道遠一并往宮門走，行至半道，聽得背后有人喊：“沈大人，請留步！”沈如雪先轉(zhuǎn)過身，看到是翰林院的曾大人，心中隱隱有些失望，對著沈道遠：“父親，曾大人應該是找你的。”
沈道遠捋了捋胡須，示意沈如雪先行出宮去。沈如雪微微點頭，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他應該再也不想見到我了吧？沈如雪苦笑一聲，這一世，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了原先的設想，甚至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又將選擇怎樣的命運？自從金州回來之后，朝堂一直很平靜，相安無事，那暗害太子的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一樣，沒有一點線索。
沈如雪走到宮門處，望著高大的拱門有些出神，忽聽得熟悉的聲音“一入宮門深似海，沒想到再見面已恍如隔世……”沈如雪轉(zhuǎn)過身，看到張晗之站在不遠處正望著自己，四目相對，卻不知從何說起。
張晗之行了一禮，先打破沈默：“沈大人，好久不見。”
沈如雪心裏默念：沈大人……他叫我沈大人。回過神來，沈如雪回了一禮，道：“恭賀張大人高中狀元，又任太子少監(jiān)。”
張晗之淡淡笑了笑，朝著沈如雪走過來：“多謝。”說罷示意沈如雪一道出宮。
沈如雪有些尷尬，但還是隨著張晗之一起往宮門外走，二人一路無話，眼看自己家的馬車就在前面，沈如雪停下腳步道：“張大人，我的馬車就在前面不遠處，不便同行，告辭。”
張晗之：“我們許久未見，沈大人不打算請我喝一杯？畢竟剛剛你還恭賀我高中呢！”
沈如雪一手扶額，低聲道：“你知道我不勝酒力，若你不嫌棄，回去后我給你準備一份賀禮送你府上。”
張晗之見沈如雪欲走，快步擋住其去路：“你我如此生分，是連朋友也沒得做了嗎？”
沈如雪楞了楞，垂眸，目光閃避：“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晗之：“那日上元節(jié)，你看見我了對吧？”
沈如雪繞過張晗之繼續(xù)朝前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張晗之追上去：“我想了許久……如雪，之前我的做法確實有些魯莽了，我不該沒經(jīng)過你同意就讓父母去沈家提親。”見沈如雪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如雪，你那日是故意讓我誤會的，對嗎？你和蕭成嶺之間根本沒有什么。”
沈如雪心中覆雜，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嘆息一聲：“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現(xiàn)在得圣上和華陽公主賞識，以后前途無量……”
張晗之苦笑一聲：“如雪，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
沈如雪回眸望著張晗之，幾番欲言又止，沈默許久，才道：“縱使我無法給你任何回應，你也執(zhí)意如此嗎？”見張晗之的眼眸黯淡下來，接著道：“我認識的張晗之是一個志存高遠的大丈夫，有勇有謀，莫要拘泥于小情小愛，我言盡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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