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為一條凈白小狐開始,蘇易就知道這具妖軀在不斷影響著自己。
這種改變是潛移默化的,無法抵抗的。
從一開始忽悠個小姑娘都會感到負罪,到入凡俗饒城時沖冠一怒而殺人。
再到現在被罵上一句“豎子”,就立刻毫無忌憚地用出誅心之言,把一位金丹修士搞到破防。
屬于狐的狡詐多疑,和屬于妖的桀驁睚眥,已經徹底融入了自己屬于人類這一天外來客的思維之中。
不過現在在見識到這個修行世界,冰冷與瘋狂的冰山一角之后,蘇易也便不再畏懼這種潛移默化地改變,開始以平常心對待它。
反正他是要在這個世界求得長生,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
高階修行者常常一個閉關便是百年。
所以又何苦去執著前世那當牛馬的二十來年呢。
看著那渾身沐浴在血色火焰之中的孔昌學,注視著那代表著境界跌落時,片片凋零的金丹境華花。
蘇易反而覺得自己靈臺清明,念頭一瞬間變得無比通暢。
毀人道心,自己獲得天道功德,心境提升。
應該是那不大聰明的天道,把修士斬妖除魔的積德計算方式,又在自己身上給弄錯了。
這下可真成了大反派的模板。
“別過來,否則我連你們一起殺。”
淡漠的聲音自人形血焰中傳出。
三道疾馳而來的流光瞬間停滯,短暫滯空后又快速倒轉而去。
“你居然會信一個初次見面之人的話。”
“我猜,其實你早就隱約知道了祁藍現在的情況吧。”
五色小球在蘇易身邊流轉,數十種播散系統而收獲的五行類神通,可隨時由他一念而釋放。
人形的血色火焰踏空而行,一步一步向蘇易靠近:
“不要提她的名字。”
“我現在已經道心破損,徹底無望凝嬰,與她云泥兩路。”
“殺了你,我的修行之路可能還有機會延續。”
而蘇易也毫無畏懼,直視著那道自血焰中傳出的冰冷目光。
而后他腦中靈光一閃,又輕聲開口說道:
“我還猜,你其實根本就不愛那名叫祁藍的女修。”
“你只是把失去的她視為一種執。”
“而后又想要通過殺死壟世明,或者其他歸一脈真傳的方式證明自己,證明過往非己之錯,從而破執。”
“這樣便可破而后立,問道凝嬰。”
“我更猜,你殺了我之后,還會去合歡宗殺了祁藍,嘗試重塑道心?”
十步之外,孔昌學站定了腳步,血色火焰凝成長刀指向蘇易:
“果然是大宗大派的真傳弟子。”
“如此放在古時都算是冷門的修行方式,都能熟記于心。”
“你叫什么名字?”
蘇易笑了笑,沒有回話。
這個世界里凡人都人人渴道成癡,修士們的病情肯定更加嚴重。
都是活幾百年,又想著去活幾千年的老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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