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窗外一輪半滿的月亮，清幽地亮著。
“師父……冷……”
懷裏的少年發(fā)出囈語，不停努力靠近溫暖的熱源。謝衣于是被他蹭醒了。
小徒弟被他環(huán)在懷裏。星羅巖氣候溫暖，謝衣陪他蓋在厚重的被子，出了一身薄汗，樂無異卻依舊叫冷。他氣息依然微弱，一點也沒有平日裏跳脫的樣子，薄薄的眼皮動來動去，顯然很不舒服。
“……”謝衣試探他的額頭，并沒有在發(fā)燒，小徒弟失了靈力的身體無法覆原，即使用了最好的傷藥，也只是止血清創(chuàng)。靈犀所化身體比常人凡胎好上很多，微小的創(chuàng)口和身體的勞累會因為靈力元轉(zhuǎn)而快速恢覆。可樂無異情形特殊，靈氣一旦劇烈流逝，幾乎無法自行恢覆，重傷之下靈力隨著滲血的傷口繼續(xù)潰散，情形更是……
小徒兒這個樣子，謝衣難過且心痛，根本沒有遐思和他胡來，可最好的辦法似乎就擺在眼前。他輕輕嘆氣，手指放在樂無異頰邊。
“無異。”
樂無異微微動了動，卻不肯醒，繼續(xù)貼在師父懷裏取暖。
“無異？”
“嗯……”樂無異很困且迷糊，微弱地應(yīng)了一下，沒有下文了。
“無異……”他的耳朵尖被含住，之后是耳廓，然后靈巧的舌尖竟然鉆進了耳朵裏，又輕又癢地試探了一圈。
小徒弟迷糊地摟住了師父的頸項，抬手的時候腰上傳來痛意，他于是終于醒了。
“師父……”
他的手腕被拽住，先是摁在師父起伏的胸前，然后順著瘦削的腰腹一路向下，停在小腹。
“小徒兒……逐仙記的新篇，可還沒看？”師父輕聲說，“要不要為師念給你聽？”
樂無異蒼白的臉頰泛起病態(tài)的嫣紅，不停搖頭。
謝衣低沈緩和的聲音如同在講天文經(jīng)史，醇厚而有魅力，念的卻不知是哪一冊裏截來的旖旎韻事：
“……只聽那李逸道：阿圓，若是想要，何不自行令它醒了？袁圓俊臉飛紅，一片嗔怒，卻還是動了手指……”
“師父……你……你……”樂無異滿臉通紅，話都說不順了。
“寫得如何？”謝衣輕輕吮吸他耳尖，咬出一點濕潤的紅痕。
“唔……”樂無異張開眼睛，在黑暗中瞧著師父，瞳仁中神色迷離，“師父，龍君說，讓你救我……”
“嗯？他為何要與你說這個……”兩人吻在一處，親吻的間隙發(fā)出微弱的氣音。
“師父，可是你不救我的時候，也捉我‘練功’……師父……你，你是不是……就是想……”他不好意思說下去，眼神迷亂又喜歡，喉中發(fā)出含糊的聲音。
“想什么？想上你？”師父語氣和緩，就仿佛說的是再尋常不過的小事，“是啊。”
樂無異被他握著半側(cè)腰身抱高了一些，與師父面對面?zhèn)壬硖芍Ｋ难Y一慌，抬起手抓住師父的肩，手臂用勁時候腰上的疼也顧不得了。 “嗚！……師父……”
“別用勁，牽動傷口會疼。”謝衣低聲說。
樂無異害羞又茫然，琥珀色眼睛裏全都是水霧，臉紅到了脖子根。后來的事，他也顧不得去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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