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的消息
遠離赫克蘭市區的林蔭道是一片環境優美的高級住宅區。早上,道路兩旁的樹都掛上了圣誕節的彩燈,這地方安靜的只有麻雀的叫聲和偶爾私家車輛行駛過的聲音。瑪格麗特斯汀女士就住在林蔭道裏一處獨棟的小別墅。
蕾貝卡帶著今年圣誕節的禮物去看斯汀太太。蕾貝卡按響了斯汀太太家的門鈴,不一會兒門開了,蕾貝卡抱著繼續,對房屋的主人說:“圣誕節快樂!斯汀太太!”
斯汀太太是一位端莊成熟的女性,高個子個,身材挺拔,還有一頭富有光澤的栗金色頭發。她年輕時,頭發還是金色,隨著年齡增長,逐漸變成栗金色。她開心地收下蕾貝卡的禮物。
斯汀太太今晚要和理查約會,她待會兒要出門去美容院做發型,化妝;還要去服裝店試晚上約會的衣服。她沒有留蕾貝卡坐下喝茶,而是給了蕾貝卡一只裝了500美金的小香囊打發她走。斯汀太太又吩咐自己的司機馬爾科姆:“告訴理查,我今晚早點去,大概在五點鐘之前。”
出門前她特意選了戴海貍皮的帽子,帽子上連著面紗,這樣就能保持自己的發型和妝容。
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已經45歲了,但是此刻的心態卻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呸呸呸,就是為了見理查德米勒?真是鬧心!
30年前,那時候一張電影票相當于一戶人家一天的飯錢,所以許多人愿意花五角錢,看那種在鬧市裏搭個小臺子,演員在臺子上演的那種小劇場。這種小劇場是三十年前的赫克蘭街頭的一道特殊的風景。瑪格麗特斯汀年輕時就是一個街頭小劇場的演員。
理查從小在鬧市裏長大,直到成年以后他還是喜歡看那種街頭演出。他白天去賬房算賬,晚上就去看瑪格麗特的演出。那個劇場總是愛演莎士比亞的話劇,理查總是去看,一年覆一年,他熟練地連所有的臺詞都記下來了,卻怎么也看不膩。
在夜晚的燈光下,瑪格麗特的金發邊緣亮著一圈金色的光,就像天使頭上的光圈。理查喜歡這樣在舞臺煥發光彩的瑪格麗特,
直到某一年,她和同是是劇場演員的斯汀先生結婚了。又過了幾年,劇場的老板欠了高利貸,黑手黨的人來收債。老板為了躲債,用一紙合約把劇場便宜地轉讓給了斯汀先生。這對貧窮的夫婦做夢都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劇院,他們高高興興地接手,劇院老板當天就逃到了別的城市。直到有一天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斯汀先生被這群人在街上活活打死。那年,瑪格麗特只有26歲,丈夫斯汀先生去世,這對貧窮的夫妻沒能留下一個孩子,只留下了沈重的債務。
瑪格麗特整日以淚洗面,理查14歲起就在賬房工作,他一眼就看出了合約上的問題,這些債務瑪格麗特一輩子也還不起。他知道和黑手黨講理是沒有用的,他不能看著瑪格麗特因為此而淪落一生。
時不時就有人在瑪格麗特家門前扔貓兒狗兒的尸體恐嚇她,瑪格麗特被嚇得不敢出門。理查身形魁梧,行動敏捷,從小就是打架的一把好手,于是他每天守在瑪格麗特家門前,防止她被那些人找麻煩。
一天晚上,來了兩個催債的打手,理查看瞇著眼睛,看見其中一個家伙揣在大衣的手裏面好像裹著什么東西,他頓時提高了警惕。待那兩個人走近了,他一把扯住催債人插在大衣口袋的胳膊,那人口袋裏藏的槍掉了出來。理查沙包大的手掌像抓小雞崽似的抓著催債人的脖子,一聲清脆的咔嚓聲,催債人乖乖地低下了頭。另一個則當場被嚇尿了褲子。
他替瑪格麗特殺了人,麻煩已經找到他身上了。他辭去了會計的工作,做了一名打手,不久竟成了地下最有名的打手之一,他攢夠錢去雇傭街頭那些有打架天賦的小混混加入他的小組織。理查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手下的打手一個個紀律優良,下手極狠,在赫克蘭個個赫赫有名。此時,瑪格麗特已經成為了理查的二把手。
他用賺來的錢給瑪格麗特在林蔭道買了一棟漂亮的房子。他還收養了蕾貝卡,經過一段時間接觸后,他發現這個小丫頭算數能力很好,所以蕾貝卡很小的時候就替他算賬。
他向瑪格麗特承諾:“我會給你一個最好的劇院!”
瑪格麗特回答:“好啊,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收到了你送的劇院,我就和你結婚。”
三年前,有個唱片公司的老板來找理查借錢,理查很好奇地問了:“你為什么不找利奧波德而是來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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