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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三則·織理的告別（2 / 3）

莉莉絲幾乎要開懷大笑——完全得來不費工夫嘛。她說：“請問您能把您的坩堝借給我嗎？”

魔法師卻搖了搖頭，目露疑惑：“你……你是誰？是簡嗎？”

莉莉絲把手放在老人眼前揮了揮，他卻完全沒有反應。莉莉絲收回手，她知道不少老人都有間接犯糊涂不認人的毛病，可是她不知道連魔法師都會得上這種病。

“簡是……？”莉莉絲輕聲問。

“你是我的女兒啊，簡。”魔法師忽然微笑起來，眉眼很是慈祥，“我雖然老啦，但也沒有糊涂到不認識女兒的地步……”

莉莉絲腹誹道：看起來您確實不認識您的女兒究竟是誰了。

沒辦法，莉莉絲為了得到坩堝，只能扮演成“簡”，跟著老人一起生活。她幫著砍木柴，抓青蛙，摘野菜，轉眼七天過去了。魔法師終于恢覆了原本的清明樣子，他徐徐地捻著胡子：“我好像做了個夢，夢到我的女兒回來陪了我一個周。”

莉莉絲幾乎要翻白眼了：根本就是她好嗎！

魔法師問她：“那么，遠來的旅人，你找我這個老頭子，是為了做什么？”

莉莉絲開門見山道：“我想要您的坩堝。”

魔法師沒有立刻同意或者拒絕，他說：“那我說三個謎語，請你猜一下，如果你全都猜對，我就把坩堝給你。”

“什么東西早上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

“什么東西，是夫妻結婚后新添的心愛之物？”

“什么偏旁，有它的字大多都和女人有關？”

結果莉莉絲只猜中了一個謎語，也就是第一個——謎底是“人”。她并不是多么聰慧的人。魔法師面帶遺憾地搖了搖頭，莉莉絲趕緊說：“您再提出別的要求吧！我需要您的坩堝來拯救世界，我很需要它！無論什么要求我都會盡力做的！”

魔法師說：“那你要記住一個人。”

聽到只是這么簡單的要求，莉莉絲趕忙點點頭：“您說您說。”

魔法師閉上了眼睛：“剛才的三個迷題，答案分別是人類、孩子和女性。組起來謎底便是女兒。我也有一個女兒，她的名字叫簡。可惜……可惜，她總想出門看看世界，但她的父親是個魔法師，她一出門便被當做魔女處死了。”

魔法師皺紋縱橫的眼角中滑出來半滴淚，他的身形漸漸透明，取代他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只銅綠色的坩堝。

……

嘯起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