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嫣轉(zhuǎn)過頭,眼底映出絢爛焰火,將她皎若梨花的臉映得流光溢彩。
“我終于逃出來了!”她在喧鬧聲中笑著對青云縱聲喊,歡呼雀躍,眼底亮晶晶泛著盈光,恍惚如置身夢中,“青云,我真的自由了嗎?沒有侍衛(wèi)跟著,再也不會回太子府的那種?”
“是的姑娘!”青云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咱們快點去跟云閣主接頭吧,別讓太子殿下知道了,派人來抓您!”
薛玉嫣這才回過神,拉起青云匆匆在人群中穿行,向著長嘉街盡處跑去。
人群熙熙攘攘,兩側(cè)是各色商販,吆喝聲不絕于耳此起彼伏。
一盞盞花燈造型精美,光芒別致,懸掛在牌匾兩側(cè)與鋪面門口,又或是在姑娘手中與商人面前晃來晃去,灑下華麗奇異的色彩。
“姑娘,這有一盞小鹿燈!”青云逃跑之余,註意力還停留在街邊的花燈小攤上。
她扯著薛玉嫣袖口,用力晃了晃:“您看,真的好可愛!”
小鹿花燈通體晶瑩剔透,一雙眸子更是寶石鑲嵌而成,折射著燈芯跳躍的燦爛燭火,光華熠熠,在一眾花燈中發(fā)散出別樣星輝。
薛玉嫣果然也停住步子,目光放在小鹿燈上移不開半分。
她猶豫一下,跟青云走了過去。
攤主是個年輕小商人,正笑瞇瞇招攬生意:“蓮花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簡直就跟這位姑娘天生相配!”
“并蒂蓮可是好兆頭,瞧您旁邊這位小娘子,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一看就是好事將近了!買盞并蒂蓮花燈跟心上人共賞,豈不妙哉?”
他介紹結(jié)束,又笑瞇瞇湊到這邊:“兩位姑娘,中意這盞小鹿燈?”
他熱情洋溢,對這盞燈大肆讚美:“你們真是好眼光!這雛鹿燈最最精巧可愛,用的可是西域?qū)毷兀∵@鹿背上還縫制了從異域大費心思弄來的絨毛,比鳥雀羽毛還柔軟,不信你們摸摸?”
青云只伸手摸了一下,就歡喜雀躍跳起來,激動不已:“比云閣主的信鴿還軟和!姑娘,您買了吧!”
小販跟著附和:“像姑娘這種大美人,提著我攤上最好看的稚鹿燈,走在長嘉街,簡直就是今夜乞巧燈會最美的風景!”
薛玉嫣躊躇片刻,對上小鹿花燈璀璨的眼睛,這才下定決心。
她付過錢,抱起小鹿燈,交給青云提著,就要往前走。
小販哪裏舍得放她們離開,慌忙喊道:“我這兒還有稚鹿面具,姑娘看看如何?”
他說著,急匆匆從攤上拿起一只銀色面具,高舉起來朝薛玉嫣搖了搖。
面具只能遮住上半張臉,造型紋飾卻極其精致,枝葉自兩側(cè)蔓延攀爬而上,盛開燦爛的山茶花,最終匯集到眉心處,花枝緩緩延成一對銀色鹿角。
鹿角上綴著閃亮如星星的珠玉,鹿眼位置空了出來,預留給面具下的雙眸。
“姑娘,您要不試著戴一下,讓您的侍女瞧瞧效果如何。”小販將銀色面具殷勤捧到薛玉嫣手邊。
薛玉嫣內(nèi)心掙扎,偏頭低聲問青云:“什么時辰了?”
“姑娘,離亥時還有三刻。”青云眼眸一眨不眨黏在面具上,滿懷期待,“咱們只用一刻就能到永春樓,要不姑娘試試這面具?”
她也想看姑娘試戴,一定很好看!
薛玉嫣放下心,接過面具扣在臉上,轉(zhuǎn)頭看向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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