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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2 / 3）

沒什么特別想聊的話題也不至于拿跟別人聊過的事情來找人說事吧。

段時感概，有時候自己真是腦子跟不上嘴巴，腦子裏的思路還沒捋順，嘴巴就先把那一團解給吐了出來。

宋司年也接過卷子，側過臉道：“都行?！闭f完又感覺有些不妥，補充了句，“去校外還是去食堂都可以?！?

段時點點頭，沒再出聲。

老楊這節課承接著這一回的立體幾何講，段時的思路一邊跟著老楊在覆習資料上勾勾畫畫，偶爾再列幾個式子，一邊時不時地往宋司年那邊瞥，瞥到最后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腦子得是出了點問題。

宋司年看的資料和他手裏的資料并不一樣。

段時強迫自己把註意力一五一十地全部轉移到老楊講的題目上。

那他看的是什么？奧賽資料？

講臺上的老楊剛好講到了證明題幾種常見的方法和容易出現的錯誤。

段時的余光又往宋司年那邊瞥了下。

他同意跟我一起去吃飯是什么意思？

他都知道但是不拒絕？

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段時不由自主地“嘶”了一聲，暗忖到，我能有那么好的控制力？

講臺上老楊拿粉筆劃黑板的聲音戛然而止，段時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就看見老楊皺著眉盯著自己。

段時立馬坐直了身子。

老楊手動了下，說：“好好聽課，思想別開小差。”

段時笑著點了點頭。

老楊講完最后一個解題思路，在講臺上沈默了幾秒，最后終于喊了下課。

段時的靈魂已經先行陣亡，洩氣一般趴在了桌子上，人還是端端正正地坐在。

“段時，去哪吃？”右耳傳來宋司年清冽的嗓音。

段時不適地縮了下肩膀，明明也就是正常的距離，可段時就是覺得宋司年這句話跟在他耳邊哈氣似的。

他聞聲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宋司年。

“去外面嗎？”宋司年又補充問了一句。

段時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行……走吧?！?

老楊今天心情出奇的好，知道他們人在五樓，按照正常的時間點下去吃飯根本搶不到什么飯，于是在講完最后一道題還剩十來分鐘時提前放他們走了。

班上的人都在“老楊今天怎么回事”、“你看我干嘛我怎么知道”和“有飯吃就不錯了還管這些干嘛”的擠眉弄眼中做鳥獸飛散。

老楊頭回給他們放那么早，也因此食堂人很少，不用百米賽跑式地搶飯，甚至可以優哉游哉地走去校門外。

宋司年和段時來到的時候人是意料之中的少，段時偏過頭，道：“去吃哪個？之前沒怎么見你去食堂吃過飯，外面的飯應該都試過了吧？”

“差不多吧?！?

其實差很多。

門口都是開著推車的小食攤，種類繁多，雖然他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去食堂吃飯，但是也不至于達到把這些小吃攤大概都試一遍的程度。

宋司年的口味單一，而且大多都是一成不變的，很多時候習慣上了某種食物的口味，就不會再去嘗試別的新口味了。

不過段時并沒有察覺。

人少的時候就是不僅可以不急不慢地挑選吃什么，買起來也特別快，因此宋司年和段時兩個人都買好東西的時候那邊的教學樓還沒什么動靜，道路上也是異于常日的安靜。

段時咬了一口熱騰騰的韭菜蛋盒，熱氣燙到了他的舌頭，但是他還是就這樣嚼著咽下去了。

雖然他的心思不至于細膩到能通過一個人微弱的語氣和神色變化就判斷出這個人的心情和喜好，但是他還是清楚地知道，宋司年是個不怎么喜歡和別人相處的人，這也是宋司年第一次主動叫他一起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