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僵住，咬著嘴唇不再動了。
槍口在下顎線游移，被沈不予困在懷裏的男孩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但皮膚上的色澤好像不太均勻，像膏體融化后露出了底下真實的膚色。
沈不予在他脖頸上抹了一把，指腹上果然抹下一層黏黏糊糊的脂膏。
暴露出來的皮膚上青青紫紫，全是被凌虐過的痕跡。
“現在回答我，你們是沈極川的情人？這些都是他弄出來的？”
哥哥小聲道：“是的。”
“跟他多久了？”
“快兩年了。”
沈不予思索片刻：“這裏每個月都會有一場公調嗎？具體的時間是幾點到幾點？”
“是......每個月的15號會在這裏辦一場，從晚上八點鐘開始，持續的時間要看調教師自己的節奏，如果結束得早，后面還會有拍賣會......”
“拍賣會？拍賣什么東西？”
男孩像是想到什么，臉色不是很好看，囁嚅道：“拍賣那些......被送到這裏的奴，被調教好以后，除了那些已經被指定主子的，剩下的就會被放到拍賣會上拍賣。”
沈不予有些震驚，他原以為fetter最多只是給那些高官富豪提供情色服務，但沒想到沈極川敢這么大膽，這分明已經算是買賣人口的范疇了！
“那些奴都是哪裏來的？”
“男孩女孩都有，只要二十歲以下的，都是從會所或者放高利貸的人那裏要過來的，有的直接從孤兒院找來，來之前都簽賣身契，fetter會給他們一筆錢，但直到賣身契到期前，都不允許逃出去。”
沈不予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涉及到人口*易和拍賣就不再是逼迫賣淫那么簡單了，這裏面的交易鏈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錯綜覆雜。
“最后一個問題，沈極川這棟房子裏自己的房間在哪兒？”
男孩聞言遲疑了一會兒，沈不予把槍口又往他弟弟的下巴上頂了頂，弟弟害怕地閉上眼，小聲地嗚咽起來。
“在三樓！三樓309，是密碼鎖，密碼是0709......”
江革站在沈不予身后，忽然伸手撫平了他西裝后領一點折痕。
沈不予嚇了一跳，下意識反握住江革的手，往后看到手的主人是誰，松了一口氣，捏了捏他的手指。
“你要嚇死我啊。”
他把手槍挪開，把雙胞胎從地上拉起來。他卸下手槍的彈膛，扔給江革。
“裏面就三枚子彈了，夠用嗎？”
“夠了。”
江革接過槍膛，倒出兩顆子彈，快速把彈頭安到自己的槍裏。沈不予盯著他熟練的動作，暗想楚安衍教得還不錯，比他自己玩得好。
“你們跟著他走，他會暫時保護你們的人身安全，今晚過后，你們想要繼續留在這裏還是逃出去都可以。”
沈不予把外套扔在雙胞胎身上。
雙胞胎抓緊了身上的衣服，對視一眼，乖順地走到江革身后。
江革接過沈不予遞過來的邀請函和房卡，抬起頭認真道：“我在房間等你，你要快點回來，有什么事就搖鈴鐺，我可以聽到。”
這一幕好像妻子要送丈夫上戰場，沈不予無奈地笑了笑：“知道了，你也小心。”
江革走后沈不予重新隱到大廳的角落裏，經過剛剛驚險的一幕，賓客們都沒了繼續觀看的心思，留下來的沒幾個，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被趕來的保鏢圍在中間，沈極川面具下的眼裏情緒陰沈，身上的西裝熨帖，看上去沒什么傷。
可惜了，剛剛那盞燈掉下來的時候就應該壓壞他一條腿，沈不予暗想！
趁局勢尚且還在混亂之中，沈不予快步上到三樓，用雙胞胎給的密碼打開了沈極川的房間。
裏面的家具像賓館裏的套房，干干凈凈，沒有什么生活跡象，看來沈極川平時并不經常來這裏。
陽臺上的小桌子上有一瓶普頓莊園，沈不予往旁邊的高腳杯裏倒了半杯紅酒，從口袋裏拿出兩粒白色的藥，放進紅酒裏。
藥片溶解得很快，幾秒鐘的時間就徹底消失在酒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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