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予知道沈極川有一個習慣，每晚要喝半杯紅酒才能入睡，否則徹夜難眠。
他的指尖輕輕敲了敲高腳杯的杯壁，聽到清脆的蜂鳴聲后，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玻璃上倒映出的臉上是扭曲，也是快意。
一根項圈擱置在高腳杯旁，沈不予拿出手機給小桌子拍了張照，用陌生號碼發給沈極夜。
-[圖片]
-寧平區海源路115號，fetter的地址，沈極川和他的情人也在這裏。如果你不想來的話，今晚他可能就要和別的人共度春宵了。
-三樓309，密碼0709，有人在他的酒裏下了藥，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江革把雙胞胎兄弟帶回二樓專門給賓客留的房間。
裏面的布局很曖昧，雙人大床，全透明的淋浴間，浴缸還擺在浴室外面，上面擺放的瓶瓶罐罐標識旖旎。
正對大床的墻上有一堵拉合式衣柜，江革拉開其中一扇門，在原地沈默。
架子上全是用來供客人們玩樂的軟刺鞭和皮拍，光是項圈就擺了一整個架子。還有許多用來充當情趣的毛茸動物耳朵，底下是各種仿真的動物尾巴。
但這些都超出了江革的認知范圍，他拿起其中一條兔子尾巴，摸到另一邊的金屬塞，弧度很圓潤，中間細兩邊粗，看上去根本不能給人造成什么傷害。
這是扎在哪裏的？
江革迷茫。
雙胞胎換上了浴室裏的備用浴袍，遠遠地坐在沙發上悄悄觀察江革。
進門后江革就摘了面具，男人面容英俊，也不愛跟他們說話，禮貌地和他們保持安全的距離，和他們曾經遇到過的客人都很不一樣。
可他之前戴著代表主人的面具。
和剛剛那個戴白色面具的男人又是什么關系？雙胞胎偷摸著浮想。
“我可以喝一口嗎？”弟弟指指桌上的洋酒。
江革隨意看了一眼：“隨便你。”
弟弟倒了一小杯酒喝，這酒的度數不高，還有股淡淡的桃子香味。他把酒杯拿給自己哥哥：“你要不要喝一點，桃子味的，還挺好喝的。”
“我不喝，你少喝一點。”
哥哥擋住酒杯，他還在思慮今晚過后該何去何從的事，心情沈重。
他和自己的弟弟跟了沈極川兩年，一開始的幻想早在沈極川把他們送到另一位地產富豪的生日宴會上玩樂時就消失得干干凈凈。
沈極川并不是個對情人多么體貼的人，控制欲強到病態的程度，他們留在fetter，除了受皮肉之苦，連最根本的自由都沒有。
“安元，等會等另外一位先生回來，要一起謝謝他們，知道了嗎？”
“知道了。”
叫安元的男孩拿胳膊蹭蹭自己開始發熱的臉，膽子忽然大起來，拿著酒杯又問江革：“你呢？你要不要喝？”
江革皺眉看過去，剛想拒絕時，忽然發現他的臉色紅得有些奇怪。
安愿也發現了，心裏咯噔一聲。
安元不知何時渾身都彌漫上一層春粉色，軟綿綿地倒在哥哥身上磨蹭，小鹿般的瞳仁裏也濕漉漉的，在他耳邊喘氣。
“哥哥，我好熱...是不是時間到了？”
喝酒能催藥效，他怎么就忘了！
安愿離弟弟稍微遠了點，被他滾燙的身體貼著，急得額頭冒汗。
“安元，安元！你清醒一點，別憋著氣，張嘴呼吸！”
“熱...熱死了，嗚嗚......”
江革感到空氣中忽然散發出一股甜膩的香氣，他往后退遠了點，警惕道：“他怎么了？”
安愿噙著淚看過來，也崩潰了，抽噎道：“我弟弟他身體裏有慢性的催情藥，剛剛那杯酒讓藥效提前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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