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年一楞，對上他冷淡的眼神，心裏一緊，抿了抿唇，點(diǎn)點(diǎn)頭。
“一開始是這樣的。可是后來，后來我真把你當(dāng)自己親哥哥了。這你應(yīng)該知道的罷？”說著少女眼圈有些微微地發(fā)紅，拽住了顧戩之的衣袖，語氣也變得有些卑微起來。
顧戩之看著少女不自信的眼神和拽著他衣袖的手指，墨黑眸光閃了閃，輕嗯了聲，無奈嘆息道：“知道了。”
山谷裏傳來各種蟲鳴鳥叫的聲音，天邊掛著一彎淺淺的月光，夜風(fēng)習(xí)習(xí)，幼虎早盤在兩人中間睡著了。
時辰不早了，二人進(jìn)帳篷睡覺。
仍舊睡在一頭，各蓋一床薄被，各枕一個枕頭。
“睡罷。”姜錦年輕聲道。
“嗯。”
翌日清晨，姜錦年醒來的時候發(fā)覺外面還很早，不過她沒有賴床，麻溜地迭好被子和枕頭，收進(jìn)了空間。
顧戩之也睜開了鳳眸，靜靜地看著少女做這一切，眼底古井無波，似乎早已對這一切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
姜錦年一鉆出帳篷，便被虎崽子給纏著了，在她腳邊來回打轉(zhuǎn)。
“哎唷，你是不是餓了啊？你先等等，等我梳洗一下，就給你弄吃的。”姜錦年曲腿坐在羅漢床上，對著梳妝鏡梳了個單螺髻，想著昨日被二郎抽掉簪子她還得重新梳頭發(fā)，便用杏色緞帶綁了。
去山泉邊打水洗漱，又拎了一桶水回來。
虎崽子一直跟在她腳邊，害得她走路都磕磕絆絆的。
“等一會兒太陽大了，我給你洗個澡啊，你身上太臟了。”
虎崽子只不時蹭她的腳，嗷嗷地叫喚著。
生火做飯。
顧戩之也起來了，坐在羅漢床邊梳頭發(fā)。
姜錦年看著他笨手笨腳的，忍不住蹙眉，嫌棄道：“我?guī)湍闶帷！闭f著搶過顧二郎手裏的梳子，給他梳了起來。
顧戩之接受良好，頷首，“有勞。”
怪客氣的。
姜錦年撇了撇嘴，嗔怪道：“咱倆也算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客氣？”
少女一邊抱怨，一邊用手覆在他的額頭，動作輕柔地幫他通發(fā)，生怕扯疼他。
“好。”顧戩之指骨分明的修長指尖捏得泛白。
“你耳朵怎么紅了？”少女驚訝道。
顧戩之雙手攥得更緊。
少女順手探了一下顧二郎的額頭，“還有點(diǎn)低熱，一會兒我給你扎幾針。”
優(yōu)雅的喉結(jié)輕滾。
“嗯。”顧戩之應(yīng)道。
少女心靈手巧，很快便幫他束好了頭發(fā)，用一根天藍(lán)色緞帶綁好。
“嗯，不錯。”姜錦年打量了一眼顧戩之道。
顧戩之抿了抿唇，深看少女一眼，勾唇淺笑：“謝謝。”
姜錦年黛眉微揚(yáng)，有些不解地笑道：“你、好奇怪呀！你怎么不喊我七妹妹了？你不打算認(rèn)我這個妹妹了嗎？”
顧戩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給虎崽子取個名字罷。它以后就是你的了。還有牛肉嗎？我給它餵一點(diǎn)。”
姜錦年果然被成功轉(zhuǎn)移了註意力，從空間拿出鹵牛肉，“這個牛肉就剩最后這點(diǎn)了，吃完就沒有了，得省著點(diǎn)吃。”
顧戩之點(diǎn)頭，給虎崽子切了一些牛肉，餵到它嘴裏。
姜錦年摸了摸虎崽子的后頸毛，“難得它是一只白虎，洗干凈了應(yīng)該挺好看的，不如就叫雪奴罷。”
“雪奴？”她看向顧戩之，“給我一點(diǎn)肉，我來餵它。”
顧戩之照辦，順著紋理切了一塊肉片遞給她。
姜錦年拿到肉，口裏喚著：“雪奴，吃。”
雪奴吃了。
她繼續(xù)拿肉逗它，直到顧戩之說它吃飽了，她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顧戩之唇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也不知是誰說肉要省著點(diǎn)吃，一逗起雪奴來，這肉就一塊一塊往它嘴裏送，也不管還剩下多少了。
吃完朝食，二人一虎崽子在山谷漫步消食。
姜錦年看到有野花，便用短刀割了一把拿在手裏，拿不了就交給顧戩之，讓他幫忙拿著。
雪奴在一旁撒歡，趁她采花的時候把她撲倒了，要和她玩兒。
姜錦年氣得大喊：“雪奴 ！你的暮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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