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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 164 章（1 / 3）

看到本行字說明訂閱比例不足被防盜了,請在36小時后閱讀~——他想，皇帝要將一件事草草揭過是很容易的。這樣把他們叫來問話,他想聽的就應(yīng)該是真話。

所以他們必須有人把真話說出來，閉口不言過不了關(guān)，扯謊則有被戳穿的可能。誠然，他說了真話,待得太子承繼大統(tǒng)，他或許會有麻煩。可若不說,只怕能不能活過今天都不一定。

安靜中,皇帝沉沉地長舒了口氣,聲音不辨喜怒：“說下去。”

“臣……”謝遲暗暗咬牙,闔目磕了個頭,“臣等在山林之中聽見爭吵聲,離得不遠(yuǎn)，便策馬過去查看。尚有幾丈時，看見太子殿下和忠王殿下正在爭執(zhí),太子殿下怒斥忠王殿下僭越，然后……然后揮拳打了上去。”

他說著頓了一頓，見皇帝未再發(fā)話，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下說：“忠王殿下沒來得及閃避,摔倒在地上。但太子殿下?lián)淙ピ俅驎r，被忠王殿下擰住了胳膊。再之后……臣等便沖上去拉架了,兩位殿下身邊不知為何離開的護(hù)軍也很快趕了回來。”

當(dāng)時,謝遲曾奇怪為何太子和忠王身邊會沒有護(hù)軍。現(xiàn)在想來,估計是先有意將護(hù)軍支了開來，應(yīng)該是太子支的，他可能早就想找忠王的茬。

皇帝沒有多看正稟話的侍衛(wèi)，冷淡的目光只盯著跪在眼前神色閃爍的兒子，無聲一喟，續(xù)問：“爭執(zhí)廝打之中，忠王一直沒說話？”

謝遲認(rèn)真想了想：“太子殿下?lián)]拳之前，忠王殿下說了句‘殿下息怒’，別的……就沒什么了。”

皇帝點了點頭。太子被盯得遍身冷汗，他緊咬著牙關(guān)斟酌爭辯的言辭，父皇卻在此時將目光移了開來。

一剎間，太子冷汗更甚。

皇帝審視著數(shù)步外跪伏在地的侍衛(wèi)，好像在判斷話中虛實。如此，瘆人的安靜再度蔓延開來，謝遲頭皮發(fā)麻，手腳酸軟。過了良久，皇帝才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謝遲的聲音發(fā)虛：“臣……謝遲。”

“廣恩伯謝遲？！”忠王猛地回頭，悚然打量了他一會兒，接著迎上皇帝疑惑的目光，拱手坦誠道，“陛下，他是臣舉薦進(jìn)御前侍衛(wèi)的。”

他頓了頓聲，又說：“但臣此前并未見過他，他方才所言……也都屬實。”

謝遲一瞬間覺得忠王犯了傻，旋即又明白過來，如果此時不說，事后卻讓皇帝查到他是如何進(jìn)的御前侍衛(wèi)，那才是真的說不清楚。

“竟還是個宗親。”皇帝不帶情緒地輕笑了聲，謝遲感受到那種審視的目光又投過來，如芒在背。接著，皇帝又笑了聲，“還與太子同輩？”

太子謝遠(yuǎn)，他叫謝遲，一看就是同輩。

謝遲于是無可隱瞞地承認(rèn)：“是。”

皇帝看向太子：“太子怎么說？”

滿殿的人，都感覺到太子打了個猛烈的寒噤。

“兒臣……”太子心中虛得發(fā)空，眼皮也不敢抬一下。窒了很久，他說，“兒臣沒有，是他說謊。”

“很好！”皇帝干脆道，繼而朗笑出聲。笑音一聲聲在殿里回蕩，又戛然收住，“謝遲說謊。押出去，杖三十。”

“陛下？！”謝遲惶然抬頭，兩個宦官已捉住了他的肩頭，不由分說地向后拖去，他掙不開，只得疾呼，“陛下，臣沒說謊！臣沒騙您！陛下……”一塊帕子卻及時地掖進(jìn)了他嘴里。

皇帝依舊只看著太子，已慣于掩飾喜怒的臉上，失望一分分從眼底滲了出來：“其他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