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散的朝廷大軍
在盛湛帶兵出發的同時，朝廷大軍已經進入到了海州境內。
自打盛湛等人帶著大軍假借“北遷”之名往鄂州、湘州去，朝廷便迫不及待地派遣軍隊慢慢地占據海州中南部。
“請出示令牌！”駐守海州的守城兵公事公辦，碰見朝廷新派來的軍隊，也先攔下來檢查身份。
為首的林永敬以及秦岷的庶弟秦岐摘下了腰間的令牌交由身后的小兵，再由小兵幫著交過去。
那名守城小兵極為認真地翻看了兩張令牌的前后，確認了這是貨真價實的令牌之后，小兵示意身后的弟兄們撤走卡口的阻攔物放行。
朝廷大軍通過了海州的守城關卡，而后集體向著西邊的山林奔去。
隨著靠近平原連接山林的地帶，朝廷大軍們前行的速度逐漸變慢了。
后頭的小兵在副將的安排下開始從隊伍末端騎馬從兩側出去，直到將林永敬和秦岐兩個將領護在中間才沒有再發生別的變動。
前進速度慢了下來，一路沒怎么交流的林永敬與秦岐也慢慢說上了話。
“聽說秦將軍要給小兒子找媳婦了？”
為了防止聊天的時候不慎洩露一下不該洩露的東西，林永敬并沒有與秦岐聊公事。
秦岐笑，“犬子今年也十八了，去年考中了武舉，現下就差娶妻生子了！”
“可真是羨慕啊！我成親晚，孩子也生得晚！兒子今年也才十歲！”
“聽聞林將軍家的小公子聰穎好學、孝敬父母，將來一定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恭維的話誰不愛聽？林永敬雖然聽得暗爽，但也要保持面上的矜持，“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他長大后能混個小官度日，我也就滿意了！”
雖然是強行聊天防止氣氛尷尬，但兩人還是聊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到達山腳下，兩人才相互笑笑，說要分開帶兵從不同的山道裏前行。
……
早冬時節，在南方的山林裏行軍，極為容易隱蔽。
南方的樹木不似北方的樹木那般入了冬就變得光禿禿的了，早冬的南方放眼望去，樹木雖不比春夏繁盛，但枝椏上也是綠葉重迭，能夠完美地掩住山林裏前行的人。
若非要說山林裏的人有何痕跡，那可能就是踩過地上落葉時會有咯吱咯吱的聲響，害得暫時落在枝頭的鳥兒驚飛。
林永敬帶著一半人馬從山林靠北的山道行進。
南方的山因雨水多而顯得更加陡峭，不論真實路況如何，但從外頭瞧個形狀，就會讓人覺得此山難攀。
寒風一吹，山一爬，還沒出征便已經懶散得不像話的兵卒們便叫苦連天。
天馬上要黑了，為了行進安全，林永敬先前下過命令不許在山林裏點燃火把照明。
所以，前行不得，那便就地歇息，備好水，點燃小簇火架取暖吃飯。
林永敬平素就是個愛兵如子的仁將，從不會搞特殊。
他捏著每個人都有的兩個干餅、一葫蘆涼水走到沒有林木遮蔽的地方坐下，一邊啃著干餅，一邊眺望著光芒微弱的遠方。
那大概是桂州大軍和潼州大軍交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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