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
余爍很自覺地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偌大的化妝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陸見川走到郁灼跟前，卻遲遲沒有開口。
郁灼暗嘆了口氣，勾了勾唇：“想說什么？”
也許是因為他的態度太自然，陸見川的肩膀也微微塌下，像是松了口氣。
“你……”他難得如此猶豫，“還好嗎？”
郁灼笑了。
他聽得出來，陸見川原本要說的根本不是這句。
“還好。醫生都檢查過了，沒事。”
“中午他也沒檢查出來問題。”陸見川吐槽似的咕噥一句，目光帶著點探尋的意味，落到了郁灼臉上。
半晌，陸見川終于道：“其實當時你就知道自己出問題了，對吧。”
雖然是問話，但話裏都是篤定。
郁灼也不知道陸見川是哪來的自信。荒誕，又讓人莫名心驚。
他微垂了眼：“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剛去找過宋夏。”陸見川截住了郁灼的話，“你上臺前就知道有可能會出事。”
郁灼張了張口，終究什么都沒說，又抿住了唇。
陸見川瞬也不瞬地看著他：“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郁灼還是沈默。
陸見川也不說話了。
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在無聲中變得焦灼，心跳好像又一點點快了起來，郁灼下意識閉上了眼。
終于，陸見川先沈不住氣：“說話。”
郁灼舔了舔唇，重新挑起嘴角：“兩句。”
陸見川：“什么？”
“你說的，‘單獨說兩句’。”郁灼決定多花點力氣給他解釋，“超了。”
陸見川：……
憋了好一會，他才下意識往前一步：“那就再多說幾句。”
“沒什么好說的。”郁灼語氣裏多了絲厭煩，頓了頓，又覺得好笑，“就算真有什么事，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這已經不是陸見川第一次聽郁灼說這句話。
好像已經能免疫了。
“是跟我沒關系。我只是……”陸見川緩了緩語氣，才繼續，“只是，關心你。”
“那，謝謝關心？”郁灼聳了聳肩，敷衍溢于言表。
因為陸見川那一步，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坐一站，陸見川居高臨下的氣勢讓他有些受不了。
郁灼站了起來。他隨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垂下眼：“差不多該去殺青宴了，走嗎？”
該走了，話題也該到此為止。
再明顯不過的拒絕。
陸見川卻不肯放棄：“你在逃避什么？”
“我沒什么好逃避的。”對等的高度終于讓郁灼又冷靜了些，語氣也變得平靜認真，“我現在很好，真的。謝謝陸老師關心，今晚沒表現好，讓您失望了，抱歉。”
說到這，郁灼才終于抬眼：“可以走了嗎？”
陸見川一動不動。
郁灼不想再跟他拉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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