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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2 / 4）

“那我走……”

然而才剛抬腳，話都沒說完，一只手就已經拽住了他。

陸見川這次拽得特別有技巧，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可溫熱寬大的手掌覆在腕上，還是讓郁灼心臟控制不住地蹦了蹦。

郁灼下意識就想抽手。

可陸見川反應更快，又將人往回拽了拽，推到化妝桌旁，側身一堵，另一只手按到化妝桌上，把郁灼困在了身前。

兩人的距離頃刻間被拉到最近，獨屬于某人的氣息霸道地鉆進鼻腔，郁灼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躲，幾乎坐到了桌子上。

化妝桌太小了，他的后背很快就貼到了化妝鏡。

“陸老師。”郁灼闔了闔眼。“你這樣，我真的要懷疑你是想潛規則我了啊。”

青年聲音很輕，這么近，就像連著呼出的氣息落到心尖上。

陸見川目光晃了晃，喉結微滑，半晌才重新看向郁灼。

“我……”

他說了一個字，又停了下來。

拉住郁灼只是本能，陸見川很快就發現自己心裏亂成一片，根本不知道把人堵住后該說什么，只能倉惶地望著郁灼。

因為離得近，郁灼像是終于無處可逃，兩人的目光輕易地對上了。

陸見川心裏倏然一跳。

“你的眼睛……”

郁灼眨了眨眼：“什么？”

陸見川直直地盯著郁灼的眼，思緒突然前所未有地清晰了起來。

這個人看他的眼神不對。

雖然現在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跟平常完全不一樣。

不對。

陸見川自己否定了自己。

應該說，是更多時候，郁灼看他的眼神不對。

心跳開始加速，陸見川沒忍住，抬手在郁灼眼前揮了揮。

郁灼毫無障礙地把他的手撥開，語氣透著點無奈：“陸老師，我不瞎。”

“你現在看我，是什么樣的？”

郁灼眸光幾不可察地晃了晃。

陸見川心裏又是一跳。

但很快，郁灼就彎了眉眼，看著他的臉說：“你皺著眉頭，抿著嘴唇……看起來有點丑。”

沒有錯。

陸見川努力判斷著，一邊嘗試捕捉著郁灼的視線。

青年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在這樣的距離下看起來，越發漂亮得讓人驚心。

陸見川相信自己的直覺，但郁灼又似乎確實是正常的。

——我現在……很正常。

——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很正常。

不期然地，陸見川想起中午郁灼說過的話。

相同的話，郁灼說了兩遍。

“你平時……”陸見川覺得突然冒出的想法有些荒謬，卻已經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平時看到的我，跟現在一樣嗎？”

郁灼睫毛很輕地顫了顫，眼簾半垂，輕易地遮去了眼裏所有情緒。

陸見川覺得心都被揪了起來。

一個荒唐又可怕的想法，開始在他心底失控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