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灼是直接按開的外放，聽到這，便下意識看了余爍一眼。
余爍已經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眼還在輸液的點滴瓶：“我十五分鐘后回來。”
看他離開掩上了門，郁灼才按下了語音電話。
陸見川馬上就接通了，卻靜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叫了聲：“郁灼？”
“嗯？”
郁灼應了，陸見川卻又沈默了下來，要不是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郁灼都懷疑電話已經掛掉了。
“怎么不說話？”
陸見川：“太高興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他頓了頓，又低聲道，“想聽你多說說話。”
郁灼微怔，接著垂眼笑了起來：“累，不想多說。”
陸見川一聽，連聲問：“身體難受？傷口痛？都跟醫生說了嗎？”
聽出了他話裏的緊張，郁灼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分：“早上醫生查房時說了，恢覆情況很理想。就是現在還沒什么力氣。傷口……疼的。”
最后一句，聲音便不可控地低了下去，聽起來卻多了分說不清的意味。
陸見川靜了片刻，語氣也放松了很多：“那給你摸摸頭？”
郁灼輕嗤一聲：“你現在又摸不著。”
“那留著，等我回去一起摸。”
明明說的是摸頭，可陸見川的話聽進耳朵裏，卻讓郁灼無端想起了那天發來的照片。
他欲蓋彌彰地把手機往枕頭下藏了藏，岔開話題。
“你今天……不用上戲嗎？”
作為主角，陸見川的戲每天都占了日程的大半，像早上這個時間，更是大多數時候都會有他的戲份，能像現在這樣閑下來聊語音的，實在少見。
“你別操心了郁老師。”陸見川笑了一聲，給他解釋，“昨晚大夜，六點多才收工，我現在已經躺下了。”
郁灼一怔，接著才想起，方雅陽說過，他動手術那天，陸見川也是下了大夜就趕過來。
“那你早點休息。”
陸見川：“再聊一會。”
之前沒留意，這時細聽下來，郁灼才發現陸見川的聲音確實帶著點沙啞，是熬夜之后的疲憊。
他彎了彎唇：“有什么好聊的？”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腦子轉不動，陸見川應得很坦率：“我就是想再聽聽你的聲音。”
郁灼想了想，只好又挑了個問題問他：“你怎么知道我醒著？”
陸見川笑了：“你都把我送上熱搜了，我還能不知道？”
“啊？”
陸見川提醒他：“謝謝陸老師。”
郁灼只覺得莫名其妙：“怎么就上熱搜了？”
“大家都說你偏心。”陸見川聲音裏的笑意更分明，還帶著點得意，“嘖，我家郁老師，不偏心我還能偏心誰呢，你說是不是？”
郁灼：“誰是你家的？”
陸見川笑了：“你說是誰？”
郁灼堅決不認：“不知道。”
陸見川嘖了一聲，過了會又忍不住問：“動手術的時候，害怕嗎？”
郁灼想了想，還是老實地承認：“昨晚有點怕。但進了手術室又突然不怕了。而且麻醉一打，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陸見川應了聲，“我也怕。”
郁灼目光微晃。
接著又聽陸見川說：“還好一切順利，你平平安安地出來了。”
郁灼這才察覺到了陸見川的后怕。
想了想，他故意哄陸見川：“所以，陸老師回頭還要再搞一次轉發抽獎嗎？”
“嗯？”
“替你家粉絲問的。”
“郁老師說搞，我就搞。”
“我也想抽。”郁灼笑了，緩慢地回憶著之前看過的，陸見川轉發抽獎裏的獎品清單。“我想要那個周邊cd，當時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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