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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1 / 2）

只見楚瀟瀟踏出房門，子歸便咬著小木棍子跳了起來，忙跑到楚瀟瀟的身邊：“你與師父說什么了？”

“子歸。”方遒一聲喝斷了子歸的問話，被打斷話題的子歸又騰地轉(zhuǎn)身跑進了房間：“師父你喚我？”

“桌子上的藥，你拿去敷一敷脖子，明日一早，后山先扎兩個時辰的馬步。”

子歸黑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領(lǐng)了師父的“賞賜”，又撇著嘴一臉絕望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早忘了要再盤楚瀟瀟些什么。

晚上吃過飯，眾人自各回去做完這幾日欠下的功課，等到夜深人靜，只有落雪聲時，“吱呀”“吱呀”的房門應(yīng)聲而起，子歸最先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她沖著同樣賊頭賊腦的子遷挑了挑眉，然后輕手輕腳地與楚瀟瀟一起抬了一壇酒出來。

岳繼飛冷著一張臉，兩腮卻咬得死緊，看似不慌不忙鎮(zhèn)定得很，實則心里慌得好似無數(shù)頭鹿在撞。只有子寧和李昌印兩人當真悠然，一個心大不怕事，一個是心寬不在意。

自打上次幾人悄悄喝過方遒的酒，這次出門，子歸沒少騙了些回來，她將小酒壺一掀，拿著瓶口沖著幾人的鼻尖晃了一圈，然后裝模作樣地瞇起了眼睛：“香不香香不香，老板娘可跟我說了，這是香甜可口的糯米釀，跟上次咱們喝的那種不一樣，這個是當真不醉人的！”

幾個小兔崽子頭抵著頭，每人貪嘴都喝了一小來壺，直到子歸暈晃晃地順著屋頂滾下來，被方遒一條長鞭挾裹安全落地，然后將眾人一一從屋頂上掀了下來，由著他們于寒冬臘月里躺在雪地上睡了一覺。

昏頭昏腦地冷醒后，又縮了另一個相對溫暖的姿勢，呼呼睡著了。

第二日師兄妹們每人扎了四個時辰的馬步，之后子歸走路都跟個臊眉耷眼的螃蟹似的。

這幾人在雪地里裹著睡了一夜，個個都受了些涼，邊聽課邊打噴嚏，差點沒被方遒兩腳給踹回去。

許了幾人的假，從輕懲罰，罰這六人去后山采藥去了。

子歸一路哼著小曲兒，走姿橫行霸道，邊采藥邊往自己的小籃子里扔，時不時還回頭將采得的藥材拿給楚瀟瀟瞧，細致地教她都是些什么藥材，有何藥效。

這山間日子，一晃又是半月有余。

除夕未到，接連下了好幾日的雨，偶爾還會飄雪，山間的溫度原就更冷上一些，飄雪下雨的日子就更是陰冷得厲害。但自從從山下歸來之后，楚瀟瀟的武習課就格外地認真，笸籮走了一圈又一圈，籮中的沙石也隨著她慢慢變得輕快的步子一日一日在減少，她與子歸二人，扯后腿的日子倒也有，但比之從前，竟是好上了許多。

河邊走樁亦是如此，入冬之后河水涼得刺骨，眾人每每走樁前都會面對著河水，齊齊打個寒戰(zhàn)，然后小心翼翼地跳上樁，前后離得遠，生怕哪個棒槌今日落了水還得拖個人一起受罪，個個害怕得緊，又謹慎得厲害。

有一次子歸腳下的木樁沾了水，有些滑，她一不留神，腳下一溜，她想也沒想就要伸手去拉子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