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子遷只想保命,察覺到自己的身邊突起一陣妖風,他急忙單腳跳起來回過頭去瞧。這一瞧,就正好看到子歸直楞楞地跟個撲翅亂飛的小野雞一般,悶頭就向著自己砸了過來。
他想也不想,橫踹一腳,徑直將四肢還要不斷揮劃的子歸一腳給踹下了冰冷的河水里,子歸是個到死也得拉個替死鬼的人,這一跟頭栽下去,手下亂抓,正好將楚瀟瀟也一道拖了下去。
兩個落了湯的雞,撲騰不起來了,各自抱著胳膊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正經快到除夕時,方遒又放了假,由著這幾個小崽子在山間鬧騰,漫山遍野的小紅燈籠都是子歸掛上去的。不知道的人深夜若是誤入山間,怕還道著了山野精怪的道,著實嚇人得緊。
新的一年里各個小崽們都得了新的衣裳,子歸頭一次瞧見楚瀟瀟穿紅衣,紅艷艷的,極襯楚瀟瀟白嫩的皮膚,活像個玉瓷似的娃娃,小巧可人得緊。
子歸圍著楚瀟瀟轉了兩圈,隨后出手極快,手中木劍頓時指向楚瀟瀟的心口。
別看時日不久,楚瀟瀟的劍法雖進步不甚明顯,可反應卻是極快的,她頭輕輕一側,而后肩頭向下一壓,迅速就躲開了子歸突如其來的劍。
“好看。”子歸這一招不得逞,搖頭擺尾的似個大尾巴狼一般,腳下抹油,頓時就跑得不見蹤影。
楚瀟瀟還咂摸著子歸這一嘴的“好看”呢,轉頭就不見了子歸的身影,連同一道不見的,還有自己握在手中的小木劍。
只剩得那翩然而去的衣擺留下個殘影,冷風凜冽里傳來子歸嘻嘻哈哈的笑聲,頓著風一起,飄遠了,也像她留下的月牙白的新衣,同天色融進了一起。
子寧給大伙縫了新衣,李昌印給眾人房門貼了福字,岳繼飛將新年新糕點給眾人分了出來,子遷倒是不慌不忙,抽著丁點細碎的時間都在后山練劍。
只有子歸忙里忙外,腳不沾地,夜里裹著被子,將偷偷順過來的小木劍上的劍穗取下來,又歪著腦袋一一換上了新的劍穗,小巧好看別有一番細致的劍穗稱著冷意十足的劍刃,竟也好看得緊。
還劍時,脫口而出討人歡心的吉祥話張口就來,一張嘴甜得好似抹了蜜。
楚瀟瀟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就等在一側見子歸忙,等到子歸將新的劍穗給她換上時,她才忽覺當時著了子歸的道,還將那蝴蝶劍穗當個不得了的寶貝,日日練劍生怕傷哪兒毀哪兒。
“你說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她低頭去看新的劍穗,是個復雜好看的結,像個燈籠,紅艷艷的,稱極了自己的衣裳。
子歸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將新的漂亮劍穗給楚瀟瀟系好后,一把抱住了對方,吧唧一口又親在了楚瀟瀟的額頭上。
“瀟瀟新年快樂!新的一年,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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