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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失控（2 / 3）

如晴天霹靂般，季南書楞在了原地半晌沒能回過神來，盯著眼前哭花了臉的男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和父親聯(lián)想到一起。

“我……”季南書張了張口，卻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用力把手抽了回來，胡亂穿回衣服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夜幕降臨的上海是另一番景象，夜色中白云溪從黑色汽車上下來，身上帶著淡淡酒氣。

和閻鶯陪同上海幾個老板吃了晚飯，酒自然是無法避免，好在沒有灌醉的意圖，勻下來每人喝了半瓶就算完事。

“六小姐，今個也算是全看完了，還有些地方我?guī)Р涣四闳ィ瑦勰苤！遍慂L酒量一般，半瓶白酒夠她暈乎一會兒的，趴在車窗上道。

閻鶯無法牽線搭橋的怕是只有郁初曼的地盤了，白云溪也不覺得自己能到她的地盤上學(xué)習(xí)東西。

白云溪，“這些天幸苦閻老板了。”

閻鶯擺擺手，“哪裏的話！在北平時多虧六小姐照顧！往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六小姐盡管說！”

白云溪頷首，轉(zhuǎn)身進(jìn)了酒店，先去了前臺詢問季南書是何時回來，得知大概時間后眉頭皺了下，上樓的步伐快了不少。

房間內(nèi)一盞燈沒開，只能透過窗外的光亮勉強(qiáng)看清室內(nèi)，白云溪踩在靜音地毯上喊了聲，聽到了窸窸窣窣的東西。

床上隆起的被子露出一個腦袋，季南書頂著紅腫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是誰，急切地爬起來時被子纏繞住四肢，咕嚕一聲滾下了床。

“沒摔著腦袋吧！”白云溪直接扔了手上拿回來的文件，上前扶起季南書，揉著他腦袋好一頓看。

季南書先是坐在地上懵了一會兒，疼勁上來后混合著翻涌的情愫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抓著白云溪胳膊的手指骨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

很疼，但白云溪沒躲避，擦著男人哭花的臉蛋，輕柔耐心的詢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季南書不愿意面對的把臉埋進(jìn)了白云溪頸間，濕漉漉的小臉蛋在皮膚上蹭來蹭去。

他不起來，白云溪就陪著坐在地毯上，安靜地拍著他后背順氣，目光透過窗戶停在了交迭房子之間隱約出現(xiàn)的劇院招牌。

“柳澤說，他是我爸爸。”季南書聲音哽咽，提到父親一詞時整個人忍不住顫抖。

白云溪低下頭親了親他發(fā)旋，“能把下午發(fā)生的事告訴我嗎？”

或許是白云溪表現(xiàn)的情緒太過于穩(wěn)定，給了季南書安撫，抹了抹眼淚算是能平和的說話，一點(diǎn)點(diǎn)掰開揉碎了把下午發(fā)生的事敘述了出來。

說完自己楞了一會，放空的雙眼頂著虛無的一處，喃喃道，“為什么，他為什么要告訴我？我已經(jīng)過的很好了，他為什么要告訴我。”

眼眶中盛著的晶瑩剔透掛在下睫毛上，陷入囈語，“明明他那么有能力，那么有錢，為什么要丟下我，為什么不來找我。”

攝取溫暖般季南書猛地抱緊了白云溪，要把人揉進(jìn)懷中的力道箍著她，“姐姐，我真的吃了好多的苦，被抽的渾身鮮血淋漓，被罰跪在大雪天，餓的時候甚至偷過狗的食物，為什么不來找我呢……”

無數(shù)個夜晚季南書想過自己的父母會是什么模樣，他們或許是普通的小商販，不得已才拋棄了他，或許是農(nóng)耕的農(nóng)民，家裏養(yǎng)不起才丟了他。

可偏偏冒出來一位副有名氣的大師，哭著說自己是他的兒子，季南書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