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小桓氏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踏入桓府了。
“我也許久沒有見父親了。”小桓氏有些感慨，當年桓晁因為一個盛氏和桓列走失，險些同兩個女兒鬧僵，便是后來桓列找了回來，他們父女、父子的關系依舊不好看。
只是這么多年過去，她都要做祖母了，她的父親也老了。終歸是見一面少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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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風言風語，不僅傳到了小桓氏耳中，便是在驛棧的東胡使團都有所耳聞了。
只是他們聽到的沒有小桓氏打探到的那么露骨，但總歸也不好聽。
這在東湖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云昭曾陪她姐姐一起跟著奚戎云學中原的文化，她知曉這些話傳出來對一個中原女子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同為女子，她不愿看到一個女子因為無謂的流言而受到傷害。
更何況她還有求于徐琬琬，她此刻若有什么閃失，她想辦的事兒，成功的幾率便更渺茫了。
云昭闖進了齊布琛的房中，屋內不僅有齊布琛，還有幾個他從花樓召來的舞女。
齊布琛正在喝下人從酒樓買來的長安佳釀，他嫌棄這酒沒有東湖的酒烈，但又覺得這酒入口清冽，別有一番風味。
“云昭？”齊布琛見到云昭堂而皇之闖了進來，不禁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深究，反而說道，“你來得正好，一塊兒看看，這長安的舞女還會跳咱們東湖的舞。只是忸忸怩怩，不像咱們東胡姑娘那樣跳得熱烈開懷，但也勉強能看。”
幾個嬌弱的女子有些惶恐地看著突然闖入的云昭，云昭深吸了口氣，緩聲讓她們先出去。
幾個舞女看了看云昭，又看了看齊布琛，見齊布琛同意，她們才魚貫而出。
“說說吧！”齊布琛昂頭飲了一碗酒，“找我有什么急事兒，連歌舞也不看了。”
云昭問：“你可知短短幾日，因著你那一拍腦袋提出的條件，長安城裏傳出了多少流言？”
“哦？”齊布琛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我倒是不知道，但那又怎么樣？那是什么大事兒嗎？”
“大衡不是東胡，禮教針對女子更為嚴苛，人言可畏，因著幾句話丟了性命的女子可不少。”
齊布琛諷刺地笑了笑，低聲疑惑地呢喃：“是嗎？中原的人言真這么厲害？那人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不顧一切跑回來，她就不怕這所謂的‘人言’？”
本來就是敵對的雙方，那人又不喜歡齊布琛，既然能走，為什么要留在一個傷害過她的人身邊？
只不過，對于齊布琛與那個女子的事兒，云昭不好說什么，但她多少也能理解那人的心思。
“齊布琛，你搞清楚，謝侯夫人是大衡的官家女子，也是長平侯的妻子，不是那個任你宰割的姑娘。”云昭警告道，“不管你是真的對她感興趣，還是想要借題發揮，我勸你都好好掂量掂量。”
齊布琛抓起一邊的酒瓶，猛灌了一瓶酒，爾后將圓肚酒瓶隨意扔到了一邊，酒瓶子咕嚕嚕滾到云昭腳邊。
云昭有些煩躁地踹了一腳，齊布琛這么做懷著什么心思，她能揣測到幾分，但也不能確定，他會做到什么程度。
自從那個姑娘不見了蹤影，他心中便藏著一股火，他覺得自己的真心被踐踏，他想要報覆，但那姑娘早已沒入人山人海，再難找到。
如今見到了和那個姑娘有幾分相像的徐琬琬，便忍不住將那怨懟轉移到了她身上。
同時，他也試圖借著這件荒唐的事兒，將本就不怎么和諧的大衡朝堂擾得更紛亂些。
自然也不會顧及他這樣做會給徐琬琬帶去什么。
“總之，你若再荒唐行事，我便只能將此事告知汗王了。”云昭道，“大閼氏的事兒還需要謝侯夫人幫忙，想來不論是汗王還是大閼氏，都不t會希望你再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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