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如睦對待弟弟,確實更加溫柔一點。但一直寵只能寵出個廢物。
我不懂管理公司這么回事,但只有一個哥哥支楞肯定不行的,弟弟絕對要出息,但不能占了太多風頭。
……
郭如睦對易青的興趣減退下去了。
那段時間我很痛苦。初三開始,郭如睦就挺煩我了,罵我是家常便飯,偶爾會打一下,拿點趁手的,又不至于太明顯。
現在我走出來了。
其實沒什么過不去的。
郭如睦對郭望軒的要求只高不低,打的話,我沒親眼見過,但一定是有的。
我剛來這個家,郭望邈就對我擺臉色,翻白眼,還在我衣服上吐口水。然后有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孩,會叫你起床吃早飯,這點我當時感動得不行。
我給他買費列羅吃,他全吃了,他很愛吃甜的。他要我的書我就全送給他,他要什么,郭如睦不讓買,全是我偷偷買來送他。我就記他一句‘姐姐’。
你還想聽嗎?
……
高中后,我就沒有讀書的想法了。一邊翹課打工,一邊忍受郭如睦的拳頭和冷嘲熱諷。
我媽的身體越來越差,她愛說一些胡話,那種被腌入味的理論我一個字都沒記住。我只覺得她瘋得離譜。
她的爸媽更是瘋子。
但好歹是她生了我。我還是心疼她。
……
有天下雨,我有了股沖動,逃到其他城市去生活。
這個念頭在我深知自己不可能考得上大學后,簡直瘋長。我想帶郭望軒一起逃,他是當時家裏唯一對我好的人。
高考完后,郭如睦給我包了紅包。
我收了。
我很迷茫,因為我很想要賺錢。沒有存款我就沒有安全感。他們也知道我考不上,打算送我出境留個學,拿到文憑回來好嫁人。
我在外國學了點三腳貓工夫。
我準備好了一切。
我要逃跑。
……
我不敢報警。
這些是“家裏人”之間的事。
如果警察也阻止不了,那我真的連活下去的機會也沒有了。
……
郭望軒生日當天又下了雨,我等到他的聚會結束后,穿著雨衣,等了好久,帶了個蛋糕,等他出來找我。
等了挺久的。
我現在還記得那個小蛋糕的做法。
郭望軒愛吃甜的。
他那時看見我了,走出來了,領我到我們的秘密基地,我還在組織語言,怎么勸他跟我走時,他先問了我一句,“這是什么?”
……
我甚至沒來得及和他介紹是我做的,他把我的蛋糕打翻了。
我看著奶油浮在水面上。
他說什么你知道嗎?
“煩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為什么總來煩我?”
郭望軒自那以后就不裝了。
那時,我的困惑是大于難受的。
但我明白他不愿意走,那只好我一個人走了。初幾晚,我經常做噩夢,夢見我媽在哭,夢見他罵我,我才真正難受起來。
……
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早看開了。
我去了很多城市。談過兩次戀愛,最后干脆就不談了,把時間花在找工作上面。
留學證明被扣在郭如睦手上,就只有高中畢業,只能一直兼職下去,好在這幾年積累了經驗,好過一些了。
偶爾想起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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