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告訴單昀寒真相的那個人,一定不能是自己。
也許這樣揭開事實,會很殘忍。
無奈之舉。
暗中的敵人已經蠢蠢欲動,而他的小徒弟還被自己保護的好好的,甚至被蒙在鼓裏。
當初…他真不該離開十年之久,在單昀寒眼裏,自己說的話可能還不如初識的人可信。
所以,就只能讓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去解釋。他們與單昀寒非親非故,說出的話不會有偏頗。
甚至那本記載著魂靈的禁書,都是刻意安排的。
但計劃外最不該出現的變化就是,他的傷。
解開鎖魂繩,不是故作虛弱,而是真有性命之憂。
只是那天太亂,實在不能妄斷是誰下的手。
軒轅派的那群廢物…還是…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像過去那般無條件寵著單昀寒了,這孩子氣十足的小家伙再不成長起來,哪天他不在了……
風憶雪想的有些焦躁,正準備下床喝水緩緩。屋外的木梯咯吱作響,他身旁的少年竟搶先一步走到門前出刀候著,十分警惕。見這態勢,風憶雪安慰道:“冷蘭,是他。”
可冷蘭依舊站在門后,待到腳步聲止、看清來者是誰后,他才放下防備。
門開的一瞬間,單昀寒把買好的花樣糕點往少年手中一塞,扭頭就走。
屋內人:“……”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么干了。
究其原因,只能說單昀寒不想看見這些人,一看見他們就想到七天前,想到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被騙著當上了魔界護法的。
那天夜半,當他看到許英杰扛著奄奄一息的風憶雪,便殺紅了眼。但最難受的是,他輸了。
之后,黎炎才慢慢悠悠地對他說:“你的寶貝師父不是我傷的。但他敢騙我,奪走屬于我的人,就該死。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暫時留他一命,只要你替他把那個人還給我,我便解了生死令。”
“……”
生死令……對,在魔界,護法定會與魔尊立下一道契約,以示忠心。但尊令,只能下一次,若是不遵守,下場比死還慘。
不入輪回。
“不愿意?唉,阿寒,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就他一個好人,其他人都是嗜血惡魔?”
“錯了哦。”
“當初是他說,他要借用軒轅派弟子的身體潛入,替我去地窟尋人。直到今日,他與我裏應外合把人救出來了,可最后并沒有按照約定還給我。知道為什么嗎?”
“那是我唯一的親人,卻是他的仇人。”
“阿寒,一個能利用我的人,就不會利用你嗎?”
“……”
思緒一轉,單昀寒失了神,一腳踩空差點從樓梯摔下。
黎炎的話無所謂,重要的是風憶雪的態度……
不知怎么,他問了六天,也吃了六次閉門羹,今日,單昀寒干脆連門都懶得踏進去,反正對方什么都不會說的。
既然不想說,那就等著,等到對方愿意告訴他真相。
“站住。”冷蘭趕到他前面,伸手一攔,卻跟他客氣道:“大人請您回去。”
半年過去,送他入派的少年個頭似乎往上躥了一些。可冷蘭的阻攔并沒有多大作用,單昀寒瞥了他一眼,正要強行離去,又傳來一聲:“來都來了,也不給你師父請個安?”
聽聲音,是風憶雪。
呼吸一滯,單昀寒全身的肌肉不由得緊繃起來,十指沒入拳心,像是要被自己捏碎般蜷緊著。
于是,單昀寒就在樓梯上轉身,躬身抱拳道:“弟子,拜見師尊。”
“那你進來吧,伺候為師更衣。”
“……”
又來了,日覆一日的打鬧玩笑,就是沒個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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