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昔晃了晃身子，自言自語道：“月亮怎么就是不圓呢？”
海水和石頭碰撞在一起。
少女手落在身旁：“新年快樂。”
……
可能是喝太多酒的原因，她眼前一黑，搖搖欲墜，身子往后傾，好像有什么，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環抱住了她。
很溫暖。
她覺得很溫馨。
男人蹙起了眉頭，語氣溫和：“喝酒了？”
懷裏的女孩沒有回應他。
回應他的是女孩的哭聲。
她吸了吸鼻子，哭聲很小，只能聽見海水的聲音，聽不見她的哭泣聲。
她不知道這樣哭了多久，身邊的男人似乎是沒法子，只能哄著她，他邊說好聽的話邊哄著她。
“我再也不鬧了。”
江清淮挑眉：“誰說你鬧了？惹你不快。”
言九昔在他懷裏動了下，發出清冷的嗓音，“我也不要吃草莓蛋糕了，會出人命的。”
江清淮忽然頓住，一瞬間明白了什么。
“沒關系，想想，我心甘情愿?！?
言九昔不知道是聽進了還是沒聽進去，她沒有給回應而是自顧自地問他：“江清淮，這些年你過的是不是不好？”
他眉心一跳，“怎么問這個？”
“你過的好為什么要在酒吧，你應該是光芒萬丈的?！?
江清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想起先前的一切，不由自主地蹙緊眉頭，反問她：“那你呢？你問我過的好不好，那你呢，你過的好嗎？”
江清淮從來沒有關註過她這些年來的生活，大學時言九昔學業有成，畢業后工作穩定后，他就沒再關註她。
但他從來不知道，言九昔這些年過的怎么樣，過的好不好。
“這個問題我再問你一遍，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去年他也問過這個問題，只不過當時言九昔并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的問題。
言九昔深呼一口氣，帶著委屈地開口：“不好，江清淮，我過的一點也不好，你知道嗎，十九歲那年母親離世，我趕去醫院等了很久，被告知搶救無效，她只有最后一口氣了，在葬禮之后，爸爸他很忙，把我送去姑姑家，我過這寄人籬下，生不如死的日子，過去后，就像是在提醒我，我只是寄養，是個沒媽的孩子。”
“江清淮，去年的時候，我夢見媽媽了，夢見了車禍的全過程，可我不敢相信，不想去信?！?
她吸了吸鼻子：“明明說好的很快就見到，回家一起過年的，為什么要騙我…”
江清淮沒有說話，只是一瞬間，眼眶染紅，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一時間什么話也說不出，原本安慰的話也停在了嘴邊，噎住了。
“別怕，以后我們一起面對?！彼f。
言九昔再次醒來是在家裏，熟悉的環境，她挑了挑眉，無精打采的從床上坐起來。
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著，言九昔望過去，江清淮趴在床邊，一直握著她的手，她試圖掙脫，可無果。
言九昔的動作讓原本熟睡的男人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沒什么力氣，困意全無。
“怎么了？”江清淮看了看她，“想喝水？”
果不其然，言九昔點點頭。
江清淮把被子扯過來給她蓋好，他示意了一下，“我去給你弄杯蜂蜜水，你之前在海邊喝醉了?！?
他提起這件事，言九昔才想起來，自己先前在海邊的時候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她一向對自己的酒量有數，最后居然醉了。
言九昔酒后不會發瘋，酒后失言應該沒有。
沒過多久，江清淮走過來，他手裏拿著玻璃杯，裏邊裝著淡橙色的蜂蜜水。
言九昔接過來，一飲而盡。
“我喝醉后沒說什么吧？”言九昔小心翼翼地開口。
江清淮笑了笑：“你想知道嗎？”
她點頭。
江清淮手指劃過唇：“你和我說了你這些年的經歷，還有你母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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