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窺人性
眾將領聽秦觀泉如此言論, 宛如聽天方夜譚般，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位性急的將領大聲反駁：“荒謬絕倫！你的意思是我們的烏爾禾勇士不是被一個男人，而是被一個女人挑下戰馬, 取下了首級？五王子, 這種無稽之談您怎能容忍！”
秦觀泉堅定地據理力爭：“此女子在中原一人屠盡衡山派，其實力非凡。五王子, 我們應當趁現在發兵攻打涼州。涼州剩余的兵力并不多，我們的大軍足以將其夷為平地, 并活捉獻王。一旦我們控制了獻王，整個西北地區將落入我們手中。”
耶律煜琛的謀士激動地站起來反對：“五王子, 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已經損失了六千精兵，不能再次盲目出兵。秦先生說涼州兵力薄弱, 但迄今為止, 我們的探子并未發現涼州的軍隊和百姓有任何撤離的跡象。如果俞涼王真的遇到危險，他肯定會下令軍隊護送百姓撤離。如今涼州毫無異動, 只怕是有重兵埋伏, 只待我們上鉤。”
另一位將領也勸說：“五王子, 我們還是盡快撤軍為妙。您也知道俞涼王的戰斗風格，以往只要我們攻擊他的城池, 他必定會以三倍之力還擊。”
秦觀泉急切地說：“但是這個俞涼王是假的！”
又有將領反駁：“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我們許多人親眼目睹了俞涼王帶領騎兵突襲, 親手斬下了烏爾禾的頭顱，并將其懸掛于槍尖之上。難道大家都不該相信自己的眼睛, 反而去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隨著眾將的爭議聲越來越大，爭論變得愈發激烈。耶律煜琛面色凝重, 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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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煜琛的眼神忽地一變，如同猛獸般深邃且危險。緩緩地轉過頭來, 目光鎖定在秦觀泉的身上，聲音低沈而冰冷，問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秦老師，你之前提到的龍吟軍，現在究竟到了哪裏？”
秦觀泉面對耶律煜琛的逼問，依舊淡定自若。眼神平靜如水，深不見底。微微抬起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語氣中透露出無比的自信：：“龍吟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按照行程計算，應該很快就會抵達。”
耶律煜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語氣變得飄忽不定，“那就等龍吟軍到了再攻涼州也不遲。”
秦觀泉眉頭微皺，深吸一口氣，沈聲道：“如果等龍吟軍到了，閻家軍的救援大軍也就到了。到時候，我們就會失去攻打涼州的最佳時機。”
耶律煜琛的臉色顯得格外詭異，目光在秦觀泉身上掃過，眼神閃爍變幻莫測。緩緩開口道：“我意已決，秦老師無需多言。”
兩人眼神對峙，氣氛異常緊張。秦觀泉見耶律煜琛臉龐緊繃，肌肉微微顫動，那雙冷冽的眼眸如吐著信子的毒蛇，發出“嘶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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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觀泉踏出耶律煜琛的大帳，夜幕下的營地顯得格外寂靜。他腳步匆匆，臉色凝重如鐵。等候在外的秦牧之，默不作聲地迎了上來。
秦觀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速去備馬，我們走。”
秦牧之沒有多問，也沒有絲毫遲疑，轉身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秦觀泉站在原地，心中卻是波濤洶涌。自從在耶律煜琛眼中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殺意，就知道他不能再留在耶律煜琛身邊了。耶律煜琛的野心和狠辣，他早已看得清楚。
馬蹄踏在荒野之上，激起一片塵土飛揚，秦觀泉與秦牧之兩人騎馬飛奔了兩日，才勉強算是安全了。
月朗星稀，二人到了一片密林之中，四周被高聳入云的參天大樹環繞，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周圍彌漫著潮濕的土壤氣息和濃郁的樹木香，伴隨著遠處野獸的低吼聲和樹枝搖曳的沙沙聲。
兩人圍坐在一團火堆邊休息，火光在黑暗中跳躍，映照出他們疲憊的面容。秦牧之將一條烤得金黃香脆的魚遞給秦觀泉，“義父，我們為何這么著急就走？”
秦觀泉接過魚，輕輕一撕，鮮嫩的魚肉便暴露在空氣中，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他邊將魚肉送進嘴裏，邊沈聲道：“耶律煜琛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此人只要開始懷疑一個人，就很難回轉。再加上陳于兒安排的探子，也已經幾日都沒有回傳消息了，估計是已經暴露了。我再留下去，也沒有何意義。只會更危險。”
夜深人靜，霧靄濃重，仿佛能吞噬一切。秦牧之悄然起身，尋出一件披風，輕輕地披在秦觀泉的身上。秦觀泉的身軀在披風的覆蓋下，顯得愈發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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