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之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那我們去那裏,宇文浪和宇文昆都去了龍吟軍的駐地,我們是要去和他們匯合嗎?”
“不,我們去江北!”秦觀泉思索片刻后開口,聲音堅定而果斷。
秦牧之安靜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任何,只是用木棍捅了捅火堆?;鹧嫠查g竄起,火星四濺,瞬間將周圍的霧氣驅散了一些。四周又更溫暖了一些。火光映照下,他臉的輪廓清晰而深邃,顯得更加面無表情,就像所有的情感都被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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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穩定軍心,陸靈莞易容成俞涼王坐鎮涼州,她與肖子翰在軍營的大廳裏研究著地圖,商討著接下來的防御和攻勢策略。營帳內氣氛緊張而嚴肅,兩人都深知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導致整個涼州的陷落。
就在這時,玉珠手中拿著一只鴿子,帶著幾名士兵推搡著一名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軍醫裝扮的人進入了大廳。這名軍醫一見到易容成俞涼王的陸靈莞,神情頓時變得怪異,低下頭不敢直視,自覺地跪在了地上。
玉珠將那只鴿子丟在地上,自信地說道:“若論養鴿子的技術,夜半閣自認第二,絕無人敢稱第一。” 說罷,她遞給陸靈莞一張紙條,“俞涼王,你所料不錯,正是此人洩露了軍情。”
陸靈莞接過紙條,上面詳細記錄了涼州中的各項軍事行動情況。她將紙條遞給了肖子翰。
肖子翰看完后怒不可遏,質問道:“怎么是你?你跟隨我兄長多年,是我們最信賴的軍醫。金石國給了你何等好處,讓你背叛國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那名軍醫并未回答,只是神情中透露出一絲不甘,頭垂得更低了。
陸靈莞平靜地問道:“是王妃指使你這么做的嗎?”
那軍醫驚訝地抬頭望向陸靈莞,眼神中充滿了猶豫和掙扎,但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陸靈莞淡淡地揮了揮手,示意將這名軍醫帶下去。玉珠立即領著士兵將人帶走,大廳中又恢覆了只剩下陸靈莞和肖子翰的寧靜。
肖子翰臉上的表情震驚至極,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親耳聽到了這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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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肖子翰才緩過神來,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靈莞姐姐,你怎么猜到是他洩露了軍中機密,你又為何會知道是如夢姐姐指示的?如夢姐姐身中初悔之毒,都不能說話了,怎么還能做出這些事?”
陸靈莞眼神深沈,輕輕地拍了拍肖子翰的肩,語氣平靜而堅定:“子翰,你還記得大婚前,圣女曾見過我嗎?就在那時,她就親口告訴過我,她身上初悔之毒早已經解了。所以她現在身上是否真的中毒,還未可知。”
肖子翰的臉色驟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怒,背叛的火焰在其中燃燒。緊緊地盯著陸靈莞,“可她的樣子真的不像裝的。靈莞姐姐,你既然知道真相,為何不告訴我哥,還要看著他倆成親,你知道嗎?自我哥成親以來,我沒有見他笑過一次!”
陸靈莞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一痛,輕輕垂下眼簾,聲音漸漸低沈,無奈道:“子翰,圣女跟我說過,如果我將此事告訴你們。她就將你哥不是閻將軍親生兒子的事情昭告天下。你剛剛自立為王,非常時期,此事洩露出去,你和你哥都會很危險?!?
肖子翰深邃的眼眸裏,猶如被投入了一塊石頭,激起了層層漣漪。緊握著陸靈莞的一只手,那只手纖細而溫暖, “靈莞姐姐,你心中明明知道這些事情的真相,卻不能說出口,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哥哥迎娶如夢姐姐,你心裏一定很痛苦吧?!?
陸靈莞沒有回答,默默地,輕輕地摸了摸肖子翰的頭。
肖子翰將頭靠在陸靈莞的肩上,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像是被什么重物壓得喘不過氣來。“靈莞姐姐,我實在想不通,如夢姐姐為什么要這樣做?她已經是俞涼王妃了,為什么還要洩露軍機,讓我們陷入這樣的困境,她難道,難道真的想要我的命嗎?”
陸靈莞感受著肖子翰身體的顫抖,知道他此刻內心的痛苦和無助。人初次見識到人性的自私與殘酷時,總是會特別的痛苦。
陸靈莞撫摸著肖子翰的頭,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如同在梳理他與自己內心的紛亂。眼中閃過覆雜難明的情緒,那是對肖子翰的同情,亦或是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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