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離開村子很遠，陳樨聽到了流水的聲音，還伴隨著地底下輕微的暗響。前方似乎是片河床，河對岸是黑梭梭的山體。這場景莫名熟悉，熟悉到讓她頭皮發麻。
“這該不會是通往窟窿灘的路吧？”她震驚地看向身旁的人。
衛嘉說：“你記性不錯?！?
陳樨差點兒罵臟話。換了他月黑風高夜一腳踩空，蜷在深坑裏待上一晚，他也會記憶深刻！上次在窟窿灘的經歷委實太過難忘，陳樨勒馬止步，對衛嘉道：“你把我帶到這裏有什么居心？我只不過是說了喜歡你，你就要謀害我嗎？”
衛嘉話裏帶著笑意：“你也有怕的時候?！?
他還在任由著馬往前走，很快就領先了一段距離。陳樨在原地叫道：“餵，那邊真的很危險！”
“你跟緊了就沒事兒?！毙l嘉回頭朝她招手，“楞什么，走呀?！?
夜色中陳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分辨出馬背上清瘦挺拔的身形輪廓，此刻的他奇異地與初見時教陳樨心折的那個“馬背上的小白楊”重合了。她頭腦一熱，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夾馬腹跟了上去。
想是聽到了身后的動靜，衛嘉加快了速度，身下的馬撒開了腿向水流聲傳來的方向跑去。他騎馬是野路子，沒有陳樨學的那一套規程，也不懂什么“打浪”、“壓浪”的術語。陳樨聽衛嘉說過，他五歲時第一次爬上家裏小馬駒的背上，就這么顛簸著學會了騎馬，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連馬鞍都沒用過。說起來他是在馬背上長大的，用馬術教練的話說，這樣的人“馬感”通常比較好?？申愰赜∠笾械男l嘉不是騎著馬慢悠悠地跟在游客身后，就是牽馬、餵料、給馬看病。這是陳樨第一次看到他自在地放馬狂奔，她知道川子明天贏不了他。
他們經由一條小路穿過蕭疏的矮樹林和比記憶中開闊的河灘，灘上的高草和馬蘭花都已衰黃低伏。衛嘉不時會回頭看陳樨一眼，發現她跟得游刃有余，也就放下了顧慮。奇怪的是陳樨明明聽得見暗河的空洞回響就在近旁，可橫下心緊隨衛嘉的路徑，竟然有驚無險地穿過了滿是坑陷的地帶，順利抵達了河邊。
眼下正值枯水期，河道收窄了許多。周圍霧茫茫的，河面籠罩在一片氤氳白氣裏，像水流上倒懸著稀薄銀河。眼前這一幕讓陳樨感到驚詫。她問：“這裏難道有溫泉？”
衛嘉讓馬慢了下來，笑著說：“虧你還是理科生。水蒸氣遇冷液化罷了，看上去像蒙著一層霧?！?
“作為一個半藝術生，我只欣賞大自然的美不行嗎？”
“這次你正好趕上。等到天再冷一些，河水凍住就看不到這樣的景象了。”
陳樨打量著衛嘉說：“看來你對窟窿灘這一帶很熟悉！”
“小時候我煩衛樂了，就會一個人騎馬到這裏躲一躲。這裏人少，以前常有動物出沒。有一回我待到半夜，還在這遇過狼。幸好它們在對岸，隔著河看得見綠幽幽的眼睛……”
“晚上你不怕掉坑裏？”
“那倒不會，走多了自然知道什么地方安全，什么地方得繞道……”
說到這裏，衛嘉終于從陳樨的眼神裏瞧出了不對勁，及時收住方才的話尾解釋道：“上回我提醒過你和川子，你們沿著我指的方向走是不會有事的?！?
“既然你對這一帶的方位了如指掌，請問我在坑裏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能屈尊跑一趟，連夜領著人過來把我弄出去，非得讓我慘兮兮地在下面坐到天亮！”
“那晚其他人都喝了酒，也不是每個人都習慣走夜路……”
陳樨氣得牙癢癢，扯下皮手套朝他拍去，嘴裏罵道：“不要狡辯了，你就是覺得為了我冒險不值當，故意看著我出丑!”
“真不是！”
“不是？難道你故意留下來陪著我不成？”
“當心別驚了馬！”衛嘉躲避著手套的襲擊，附和道：“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別好……你都說了我是踩了狗屎一樣的好運氣?！?
“你還是在罵我！”陳樨笑罵道。手套在打鬧中脫手，她發洩了一通之后也不再揪著衛嘉當初的動機不放。他說得對，那晚的月亮很好，這難道還不夠嗎？她下馬撿起河灘上的手套，在霧氣中舒展開身體。
“這裏像不像《天鵝湖》中的場景？白天鵝奧杰塔就是在霧氣彌漫的水邊靠近王子的?！?
“我沒看過《天鵝湖》?！毙l嘉也下了馬，站在陳樨的身后。他只知道《天鵝湖》是非常有名的芭蕾舞劇，每個正經學芭蕾的人都繞不過去。但是比起經典，他更好奇跳舞時的陳樨是什么樣子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雀心萬萬 穿成作精后我懟天懟地無所不能 鄉醫風流升官記 尸生子，鬼抬棺 替身農婦養娃記 我又是個律師 小農民大明星 九萬年義務修行 仙君下凡歷劫后 天生神醫 小保姆蘭媛媛 夏夕綰陸寒霆_ 我在直播間窺探天機 諜殤之山河破碎 我在灰燼中等你 我的前世是女帝 仙途常歡 容華似瑾 廢土 我的絕美女房東 特種兵之我是戰神 新婚夜，被偷聽了心聲的王爺要我負責任 御靈：我能看見未來日記 都市無上邪醫 從扶持千仞雪開始掠奪諸天 女帝背后的男人 重生白夜追兇之王者歸來 盛世熱戀：我家夫人是大佬 快穿之三千 老婆上節目，我私房錢曝光了 一念初見 相逢何必曾相識 末世天師 清風一卷塵 大周皇太子 一世盛歡：爆寵紈绔妃 王牌禍水妃 宋楚微封景炎 寵無下限（高干） 情敵他又美又甜淺無心 穿越之農家嬌寵記 獸世兇萌小巫娘 重生在遇見你之前 蓄意深陷 致我親愛的霍先生 豪門后媽在娃綜反向帶娃后 網游之金簪半蘭闕 我在替身文裏打四份工 隨身空間在魔法世界 逐波 閑散王爺佛系妃 鎖清秋【古言 NPH】 穿書之反派饒命 布衣陰陽 修仙高手再戰都市 開局穿成麻辣老太？別慌，看我反手一個王炸 超次元女子監獄 校草的男友 穿越：嬰兒小王妃 一回來，女帝就把清冷師尊偷走了鏡千夜穆云卿元霜銀九 舞姬魅邪皇 成為蟲族萬人迷女王 溺愛鮮妻：隱婚老公放肆寵 我找到你了 這叫破鏡難圓 我們的少年時代之禁忌愛戀 你們修仙的還玩這一套嗎 一不小心和醋精結婚了未刪減txt百度網盤 女文工團員最后的下落 我的命格是怪物 寵妃重生后假裝失憶了 拉里傳奇 別樣生活 懷崽后我偷逃了 撿到一只草莓味的Omega 矜貴池少夜夜來我家樓下，就蹲著 大唐驗尸官 時雨江亦琛 佳媳 重生后郡主被權臣勾引啦 貴妃金安 極品男保姆 華麗氏族之非卿莫屬 我靠種田養神獸 三姐妹--亂花漸欲 全宇宙看我養毛絨絨 素菩提 從被女總裁領養開始太監了嗎 軍少狠強勢：老婆，要乖乖 國運恐怖游戲：瘋了吧，劇本還能這么玩 追蹤師 救了嬌氣大佬后我抑郁了 快穿：我又逆襲了！ 完美人生指南[快穿] 女老大的男寵 絕世神醫：紅顏妝，曲無痕 殘星 愛不離 如何得與涼風約 文愛日記（簡） 重生：從薅盧布羊毛到強國大亨 新郎逃婚后，她嫁入了將門 諸天：從朱家吞噬魂獸開始 梨花殤，一世絕綸 從前到現在，你把我當誰 死對頭懷了我的孩子后GL 賀少，你老婆被鬼附身了！ 誰許江山 快穿之七月半 驚蟄(H 弟媳 兄妹 強取) 藍色冰之淚2 全娛樂圈都不知道我很有錢 都市無上仙尊陳凡秦雨嬈 姚蕊賀霆琛 反派師父不好當[穿書] 折春茵 我家大明星很傲嬌 還珠之穿越后與重生帝 謎蹤之國 囚禁男神后我被白嫖了 絕世至尊 神醫小道士 都市天才神醫 恃寵生嬌雙性文 院長辦公室 我能操控萬物 都能修仙了，誰還在乎青梅竹馬？ 冰城妖玉新書 欲望調制器：開局給上司加綠屬性 修仙也要直播帶貨 說好的假結婚呢？！ 我叫圣西羅[足球] 我的天降白月光 都市無敵仙 危險游戲：只有我看到提示 洪荒西游之最強閻王 娃綜爆火指南 愛情公寓之南風過境 逐樂 真假千金抱錯的古言 精靈：不是吧？快死才來金手指？ 你是我的情劫霍輕輕白冷擎 我繼承了天下第一宗 四合院：開局57，人狠話不多！ 斗羅大陸 魂環 三胞胎 黑與白之間的顏色 爹地快來：蜜愛甜妻要翹家 女配不干了[快穿] 再遇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