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出了那件事……,好歹還能回了家再走,如今也算是客死異鄉了,連兒女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未能得見……”
四皇子卻是哭成了淚人兒,好幾次都只恨不能隨著莊敏縣主去了,還是身邊的人死活拉住了,又紅著眼睛勸他:“殿下便不看自己的身體,也要看哥兒姐兒,皇上并宮里的向嬪小主……還有長公主,她痛失愛女已夠傷心了,難道殿下還想讓長公主繼痛失愛女之后,再痛失半子不成?”
好說歹說,方算是暫時勸得四皇子收了淚,去了皇上的寢殿哽聲請示皇上:“敢問父皇幾時班師回京,若幾日內便會班師回京,那便罷了,若得耽誤十日以上,兒臣就想先帶莊敏她回京去,也好讓瑤兒璟兒,還有姑母見她最后一面,還請父皇開恩……”
皇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好半晌方緩聲開了口:“你三皇兄也還沒大殮,哪能再等十日以上,就像你說的,總得讓你母后和柯氏母子見他最后一面才是,朕回頭就讓人看一下最近幾日哪日宜出行……你也別太難過,莊敏雖好,到底福氣薄了些,等回頭朕再給你指個福壽雙全的也就是了,你且先退下罷。”
四皇子方才見皇上久久不說話,心里還直打鼓,難道昨兒妙貴嬪真個假傳圣旨了,以致父皇如今真覺得他冷酷無情了?那就真是太糟糕了,他當著莊敏的面是說父皇反正已厭了他,也不在乎更多一點,可一個得皇上歡心的皇子和一個不得皇上歡心的皇子,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啻于云和泥之間的察覺好嗎?
如今聽了皇上的話,總算可以放心了,忙給皇上磕了頭:“那兒臣就不打擾父皇歇息了,且先告退。”起身卻行退了出去,一面往外走,一面還忍不住暗暗慶幸,得虧妙貴嬪不是東宮的人,不然他豈非又多一重阻力,就是不知道妙貴嬪喜歡什么,若是能讓她為己所用,以后有她在父皇跟前兒替自己吹枕邊風,豈非事半功倍?
渾不知他才出了門,皇上的臉便沉了下來,與從暖閣里出來的妙貴嬪道:“果然讓你說對了,他眼里半分哀色與悔愧都沒有,實在絕情之至,朕怎么就養了個這么冷酷無情的東西!”
妙貴嬪冷笑道:“皇室不是向來如此呢,要不怎么會有那句話‘天家無父子’,臣妾在宮里這么多年,聽過見過的還少了么?皇上也不必生氣,四皇子雖無情,四皇子妃卻也是咎由自取,說得難聽點,不過就是狗咬狗罷了,與人何尤?”
皇上早習慣了妙貴嬪的直言直語,聞言倒也并不生她的氣,只是繼續冷聲道:“莊敏是咎由自取,可老四與她夫妻這么多年,還生了兩個孩子,就更不必說早年的兄妹情分了,縱然朕打發了你去讓他結果了莊敏,可他哪怕出于面子情兒,為莊敏求幾句情,讓你再回來在朕面前美言幾句也成啊,如此朕便可以給三弟一個交代了,三弟要的,也不過是朕的一個態度而已。可他倒好,一口就應下了,連一個字的好話都不曾為莊敏說過,還想娶戴全輝的女兒呢,朕回頭就給他指個翰林院芝麻小官兒的女兒,看他還怎么狼子野心!”
原來昨夜榮親王之后來求見了皇上是真,皇上待其走后,打發了妙貴嬪去向四皇子傳話也是真,但皇上想的卻是,只要四皇子開口為莊敏縣主求情,態度放低一點,聲淚俱下一點,他可以向榮親王交代后,莊敏縣主就不必死了,兄弟是親,可跟自己的兒子比起來,當然還是兒子更親。
誰知道四皇子就有那么絕情,一旦覺得自己的媳婦兒犯了錯,一旦覺得她再沒了利用價值,便連一句求情的話也不肯為她說,只想著快點兒弄死了她,自己好換一個更有助力的岳家,如此的薄情寡義,如此的狼子野心,叫皇上怎么能不生氣!
當然,一些個中細節,皇上就不用知道了,他只要知道自己的四兒子有多不是東西就夠了。
莊敏縣主之死完全算得上此番在木蘭行宮里,除了三皇子之死以外,最大的新聞兒了,顧蘊跟前兒服侍的人又豈能不有所耳聞,不有所議論,自然顧蘊也就知道了。
忙讓人叫了宇文承川來問:“莊敏縣主的死,是你的手筆罷,她做什么惹著你了?”
宇文承川一聽這話,便知道她已聽說了,只淡淡掃了一眼旁邊侍立的落霞明霞幾個,說了一句:“是誰說這些糟心事來污你們娘娘耳朵的,下去后自己找冬至領罰去。”
便讓幾個丫頭瑟瑟發起抖來,卻不敢辯白她們只是在屋外小聲議論了幾句,以為太子妃還沒醒,卻沒想到,偏就讓太子妃聽得個正著,只是恭聲應道:“奴婢們記住了。”
顧蘊見狀,忙笑道:“我是無意間聽到了一言半語猜出來的,與她們幾個何干?好了,你們且退下罷,也不必去領罰了,連日來你們服侍本宮也辛苦了,本宮正說賞你們呢,如今就賞罰相抵了罷。”
幾個丫頭聞言,都是如釋重負,忙謝了恩,魚貫退了出去。
顧蘊方笑向宇文承川道:“如今可以告訴我,她怎么惹你了罷,不會是……又想向你投懷送抱罷?你別擔心我會生氣,有我珠玉在前,你除了眼睛瞎了,才會瞧得上她呢,你就告訴我嘛,我如今連房門都出不得,悶得身上都快長毛了,你就暫時當自己是說書的,為我解解悶兒唄?好不好嘛,哥哥,好哥哥,好不好嘛……”
宇文承川哪受得了她這番撒嬌賣癡,心都要化了,笑罵道:“我堂堂一國皇太子,給你說書,美得你!還有,我就算眼睛瞎了,也看不上她,這個我一定得先糾正了。”
“是是是,你一國皇太子給我說書實在大材小用了,我一定會記得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以后涌泉相報的,你就快告訴我罷。”顧蘊忙賠笑著繼續說好話。
總算說得宇文承川松了口,避重就輕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不過就是她嘴巴不干凈,惹著了我,所以我略施小計,讓她死在了宇文承祚的手里,在她臨死前,還告訴她,一定會把這事兒告訴她的一雙兒女,讓他們與宇文承祚自相殘殺而已。”
顧蘊何等聰明之人,只聽得一句‘她嘴巴不干凈’,便約莫猜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本就對莊敏縣主厭惡至極,如今自然更不會同情她了,亦連她的兩個孩子,如今也同情不起來了。
莊敏縣主的孩子至少還平平安安來到了這個人世,也享受了這么幾年的富貴尊榮,她的孩子卻一個不慎,便極有可能……還不說那些流言會對他們母子的將來造成的那些壞影響,叫她怎么還能繼續同情他們,種什么因得什么果,當娘的種了惡因,自然只能由當兒女的來咽那惡果!
沉默了片刻,顧蘊才道:“那如今那些流言都平息了嗎,你管得住一個人十個人的嘴,卻未必管得住一百個的嘴,皇上怎么說?”
宇文承川笑道:“你別擔心,已經平息了,十一哥為了維護我們的名聲,竟不惜自污,放出流言說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如今行宮上下都議論的是這個了,便是皇上發話,也未必有這個好用呢!”
“啊?”顧蘊不由呆住了,片刻方啼笑皆非的道:“這點子是十一哥自己想出來的,還是他跟前兒的人想出來的,我猜必定是他跟前兒的人想出來的,也虧得十一哥愿意配合他們胡鬧,你可得好生感謝十一哥一番才是,這樣的好兄弟好臣下,你這輩子也必定遇不上第二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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