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折戟城下

就在清軍一愣神的功夫，明軍已經登上了城頭。

在銀子的激勵下明軍加緊了登城的步伐，胡有升明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不能馬上將明軍趕下城去，那么贛州城可就守不住了。

他怒吼了一聲，手持大刀殺入敵群。

沖上了城頭上明軍還沉浸在登上城墻的喜悅之中，突然看見一個身穿鎧甲的武將向他們沖了過來。

只見胡有升眉頭緊鎖，瞪視著面前的敵人，他緊握著刀柄，肌肉緊繃，全身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猛然揮動手中的長刀，刀鋒劃破空氣，迎上了面前的明軍。

“鐺、鐺、鐺”清脆的聲響傳入耳膜之中，胡有升斬擊的速度和力度非常準確，每次都是一擊必中，讓明軍無法招架。

有人想要躲避，可是已經為時太晚，刀刃劃破了空氣，直入他的胸膛。

血液噴濺而出，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戰場。

胡有升沒有半點留情，不斷地沖殺明軍，冷酷的目光如死神般注視著前方，刀刃不停地斬擊前方的明軍。

這一幕，讓所有人感受到了他的強大和威武，所斬殺的明軍似乎如飛葉般脫落在地，讓場面變得更加慘烈和壯觀。

在胡有升的帶動下，城上的清軍紛紛加入戰斗，明軍被清軍的氣勢所震懾，立馬處在了下風。

此時劉武元趕緊大喊道：“炮手注意，瞄準正在渡過護城河明軍，給我開炮。”

雖然明軍填平了兩段護城河，但是并不算寬闊，狹窄的區域很容易被炮火覆蓋。

只見護城河段火光四射，炮彈產生的氣浪將不少明軍振到了護城河里，一下子阻斷了明軍攻城的節奏。

原本城上的明軍就已經抵擋不住了，身后的炮響加速了明軍的崩潰，后續登城的明軍越來越少，終于被清軍趕下了城池。

不過此時城上的清軍并沒有勝利的歡呼，而是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城墻上滿是雙方士兵的尸體，到處彌漫著血腥氣，幸存的士兵累的癱坐在城墻上，喘著粗氣。

此時一抹夕陽掠過城頭，胡有升感嘆道：“殘陽如血，慘勝如敗！”

又轉身疑惑的問到劉武元：“巡撫大人，火炮怎么又能打到那個位置了。”

劉武元笑道：“你們也不想想，重修炮城的時候為啥會選擇在這個距離，怎么可能會留下炮火盲區？”

城下的金聲桓臉色鐵青，明軍已經登上城頭，眼看就要一鼓作氣拿下贛州了，居然被清軍一頓炮火給打亂了節奏。

攻城講究的是一鼓作氣，今天是明軍氣勢最高漲的時候，今天沒有拿下意味著很可能要進入曠日持久的爭奪戰了。

于是憤怒的問到身邊的徐啟仁：“徐副將，不是說那里是贛州城的炮火盲區嗎，這怎么解釋？”

徐啟仁也是一臉暮逼，思索之后說道：“我想起來了，贛州南城在去年增進新安裝了一批紅衣大炮，應該是這批大炮的射程比原來的遠。”

于是單膝下跪說道：“都是卑職情報不準，導致我大軍功敗垂成，還請豫國公責罰！”

今日信誓旦旦，結果鎩羽而歸，弄得金聲桓很沒面子。

此時徐啟仁主動攬下責任，正好給了自己一個很好的臺階下，金聲桓自然是不會真的責罰他。

于是說道：“劉武元甚是狡猾，故意不暴露火炮射程，這也并非是徐副將一人之過，快快請起吧！”

徐啟仁說道：“未將多謝豫國公法外開恩。今日我軍雖未拿下贛州，不過也殺傷了數百清軍，他們消耗不起。末將明日便親自率軍攻城，定要拿下贛州城。”

第二天清晨，鎮南門上的清軍就被隆隆地炮聲給炸醒了。

徐啟仁身披鎧甲，揮舞著戰刀，高喊道：“兄弟們，昨日清軍已經傷亡慘重，今日我們有一定要一舉攻克贛州。”

大批明軍又一次推著楯車，向贛州城殺奔而來。

城墻上的清軍早已是嚴陣以待，胡有升一聲令下，贛州城上的紅衣大炮又開始發出怒吼。

明軍開始不顧傷亡向贛州發起猛攻，但無奈清軍的炮火太過強大，他們只能一次次的無功而返。

城上的清軍炮手喊道：“明軍瘋了，這是今天第7次沖鋒攻城了，現在大炮溫度太高了，必須要冷卻，再發射就要炸堂了！”

城下的徐啟仁長舒一口氣，今天折了上千人馬，總算是等到清軍的大炮啞火了，趕緊催促明軍攻城。

看到明軍已經在城下架起了云梯，趕緊喊道：“明軍開始登城了，大家趕快望城下拋火油，記住一定要燒毀明軍的云梯。”

于是清軍開始向城下拋裝滿火油的罐子，甚至好幾個清軍在垛口丟火油的時候被城下明軍的弓箭手射中了要害。

不過這些犧牲是值得的，隨著火把掉落，城下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著火的明軍紛紛在地上打滾，更多人則是直接跳進了身后的護城河。

烈火燒焦的氣味伴隨明軍的哀嚎聲，使得城下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

很快清軍的目的達到了，雖說直接被燒死的明軍并不多，但是攻城的云梯基本被燒毀了。

望著高大的贛州城墻，明軍只得無奈的再一次退兵。

就這樣明軍不計傷亡，晝夜圍攻贛州。

整整半個月了，劉一鵬、李士元和徐啟仁等明軍將領輪流率軍攻城，雖然好幾次攻上贛州城頭，但是贛州城依舊穩如泰山。

明軍大營內，金聲桓端坐在中軍大帳，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他堂堂豫國公，率領20萬大軍圍攻僅6000守軍的贛州城半月有余，折損了近三萬人馬，居然還是沒有拿下城池，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了。

帳下的劉一鵬等人也是面面相覷，這個時候他們可都不敢去觸金聲桓的霉頭。

就在氣氛尷尬的時候，黃人龍走了進來，笑嘻嘻的說道：“五省總督兼兵部侍郎黃人龍，押運糧草前來復命。”

看到黃人龍，金聲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初要不是這個黃人龍忽悠自己南下攻打贛州，說不定現在已經在南京拜謁明孝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