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論童小江的影子在腦中如何縈繞，馮笑的賺錢計劃也不會就此止步。
她開完會回去整理了下時間安排，就和谷鈺敲定了開新文，用擅長的升級流模板。
九月中旬，新文正式發出，效果立竿見影，因為都市言情流失的讀者重新聚集，開始掀起新一波的討論熱度。
但在一眾“樂笙太太回來了”的評論裏，有條內容特別顯眼：
「男主好像和太太之前寫的不太一樣」
馮笑楞了下，扭頭去翻文檔。
這次寫文，她大約是在都市言情裏養成的習慣，讓男主第一章就出了場。
怪物橫行的都市街道，他把奔跑的女主拉進巷子裏，對她附耳輕聲：“想活命的話，就照我說的做。”
而女主在聽到“吻我”這個近乎荒誕的要求后，反手就給了男主一巴掌，并且表示：“不好意思，嘴長手上了。”
這個……確實和以前有反差，馮笑承認。
與其說是深情模樣，不如說是讓人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她繼續翻了翻，第二章下面，相同的id又留言：「太太最近口味變了嗎？」
不過大部分讀者都在走劇情，暫時沒有其他附和。
馮笑盯著看了片刻，去問谷鈺：「我這次男主有問題嗎？」
谷鈺先是回了個問號，大約是忙了十多分鐘，才回覆道：「沒啊，怎么了？」
她把看到的評論講了講。
谷鈺：「又沒說你ooc，怕什么？」
馮笑：「不是怕」
是……手指停在半空，她抿了下唇，想起寫這段劇情的時候。
原本細綱安排是男主把瀕臨險境的女主抓進巷子，兩人互動后便達成初步合作意向——很簡單的劇情，卻因為童小江的臉突然閃現，馮笑再回過神，便發現自己已經把一個緘默少言的背景板弄出反常的活躍。
后來思考，她覺得是因為自己有意識地想做點切割。
切割童小江對自己的影響，也切割自己的某種依賴性。
好在看目前反饋，這點似乎不屬于特別嚴重的改變，甚至如果可以的話，再成功地轉變下人設風格也說不定？馮笑暗暗揣摩。
反正寫都寫了。
谷鈺：「那你是什么？」
她看著自己打下的半截字，點了刪除。
一些關于“現實影響”的字眼漸漸消失。
或許，剛才的忐忑，只是她最近太敏感而已。
明江高校英語大賽的初賽日程設在十一假期后，為了讓參賽學生有良好的精神面貌，學校特意組織了集中培訓，每周一三五晚上七點到九點，安排相關老師授課，還要點名簽到。
很不湊巧，晚上正是馮笑的靈感高發期。
現在花禾給了新文不錯的榜單，流量正大，她不能斷更，每天回家后都會熬到很晚。
熬夜的后果十分明顯，馮笑每天臉色都很差，周末去上網球課時，差點栽倒。
喬帆嚇了一跳，忙把人扶到邊上，以為她低血糖犯了還特意拿了幾顆糖過來：“你怎么回事？”
她這兩個周末的樣子他都看見，很勉強的狀態，本想問問要不要請假，但臨開口時，報班的壓力又壓在肩上。
最近競爭對手rim俱樂部拉了好幾單合作，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鋪開的廣告也吸引不少潛在客戶過去，他們現在有很大的業績壓力。
這段時間裏喬帆很忙，他努力游說初級學員，看看能不能逼定幾單升去高階課程，與此同時，手中沒什么價值的學員，就不要太放心上。
喬帆不想把馮笑歸為無價值那一類，微信去問，總是隔了好久才得到回覆。
他本來也不是喜歡等人的人，如此反覆幾次就有點厭倦，把馮笑劃為了后者。
可凡事卻抵不過現在一瞥。
喬帆本想說點什么，為了不得而知的報名，或者為了她自己，但場上李教練喊他過去做示范，他應了聲，再看馮笑蒼白的一張臉，低聲：“你先坐著，想回來上課就過來。”
馮笑把糖拆了放在舌面上，甜意絲絲縷縷地滲入，但腦子始終空白。
疲勞導致的思維混沌，眼睛也難聚焦在一處，她漫無目的地瞧，從場上歡聲到寂寥的角落，心裏后知后覺涌上點茫然。
自己究竟為什么會到現在這種狀況呢？
馮笑一直坐到下課。
她看著場上李教練撫掌笑，學員們歡呼雀躍，從喬帆手裏拿了些票，場面稱得上是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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