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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2 / 2）

“我原以為想要就是合適，后來發(fā)現(xiàn)，合適另有其人。”她不知道童小江能不能明白自己的彎彎繞繞，可如果不說出來，她會憋死自己。

“讓你受到傷害，是我不對。”最后，馮笑緩緩?fù)鲁隹跉猓涠刂乇硎颈福八裕铱赡苓€沒做好和你——”嗓音不知為何哽住。

她想，自己依然不敢說，或者不想說，分手。

可在銅鼓村的逃避不會持續(xù)很久，她總會回到明江，去畢業(yè)去生活，她的信息永遠存在與網(wǎng)絡(luò)，而只要童小江與她尚有牽連，也總有被波及的可能。

不能僅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就去傷害旁人，特別是……他。

馮笑閉了閉眼，再次鼓足勇氣，可對上童小江的眼神，又突然什么也說不出來。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

如果是單純的不讚同，或者只是直截了當?shù)纳鷼猓T笑都覺得自己不會這樣難開口。

但他為什么只在眼裏含著笑意呢？仿佛她無論說出什么過分的話都，能被包容。

“你也說了，可能。”童小江伸出手，輕輕覆蓋在馮笑的手背上，“那為什么不多等一會？”

“……等？”

他抬起手掌，漫不經(jīng)心地拍打：“對，等。等到你真的確定自己想法沒有問題，再來和我說。”

等待會改變想法嗎？馮笑并不確定，但她很清楚地發(fā)現(xiàn)，當童小江這樣開口時，自己那顆緊繃的心突然松懈下來。

童小江就在銅鼓村住下了。

他也不是白住，正巧曲家沒有勞動力，他自告奮勇去幫忙，做得像模像樣。

馮笑對他這么擅長農(nóng)活咋舌，問過幾次，對方坦誠：“父母去世后我有段時間不學(xué)好，你知道的，連青訓(xùn)都不去了。”

青訓(xùn)隊伍并非沒有其他的人才補充，他不去的后果很嚴重，直接被勸離。

“算是灰溜溜地回到地方上吧。”童小江對自己的過去并不避諱，也看不出多少懊惱，“后來也學(xué)不下去，干脆休學(xué)了。”

馮笑猝不及防，腦海中冒出之前聽到的許多碎片，漸漸與眼前的人連在一塊。

但她還是覺得不相信，想了想問：“后來呢？”

童小江聳聳肩：“后來被我爺爺奶奶抓到鄉(xiāng)下，呆了一年。”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心性被磨煉，很多事情就此看開，再也不覺得會有更大的困難出現(xiàn)。

“沒走出來前很難受的。”他瞥了眼身邊發(fā)楞的臉，微微勾唇，“不過你有我在。”

馮笑呆了呆，隨即臉紅。

關(guān)我什么事？她心裏糾結(jié)。

好在不知如何開口的時間也短，田壟上，曲安安叫兩人吃飯的聲音遙遙傳來，馮笑干脆就不回答，拉著童小江回去。

這次吃飯與之前并無區(qū)別，就是臨近結(jié)束放下碗筷，曲母提了一嘴明天除夕，問兩人有沒有其他打算。

早在前幾天他們就告知曲母會等年過完再離開的決定，因此曲母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安排，他們可以一起守歲。

曲安安在邊上很快樂地扭來扭去，她的姐姐今年不方便回家，本來家裏冷清，如今多了兩個人，她高興得不得了。

童小江和馮笑答應(yīng)了。

第二天，除夕。

銅鼓村的除夕風(fēng)俗很講究，祭拜祖先、吃席還有守歲，作為村子裏的外人，童小江與馮笑本不該一起，但曲母提前說了兩人曾幫助過村民，最后雙雙被請去吃席，而等到了晚上，說是一起守歲，可曲安安一臉犯困，最后被勸著回了房間。

兩人面面相覷。

除夕夜本該是舍得開燈的時候，曲安安臨走前習(xí)慣性地關(guān)了燈，童小江也沒提醒，只是這樣無聲盯著對面，直到感覺馮笑似乎要站起來，突然貼過去。

黑暗中，馮笑感覺到了他的唇貼。

溫?zé)岬仡潉又男奶÷∽黜憽?

“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呢。”他低聲。

心跳倏然停拍。

馮笑想，自己似乎找到了昨天未能回應(yīng)的答案。

是的，以后還有漫長的時間。

或許一開始的吸引註定歸于平淡，或許平淡中亦或升起漣漪。

但至少現(xiàn)在，他們依然確定彼此。

煙火在窗外升起，夜空瞬間亮如白晝。

讓無數(shù)個瞬間成為永遠。

這會是她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