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呢？”居宴問。
聞南覆垂了頭。
“不說也沒關(guān)系。”
聞南不愿意提起的事，著實也沒必要再去提。
“你等的那個人不是我怎么辦？”居宴轉(zhuǎn)而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聞南似乎沒有想到，“不會。”
“真篤定？”
“不會。”聞南強調(diào)。
“居宴，不是談宴，”居宴說，“聞南，我……想了很久。”
聞南攥著居宴的手驀然緊了一下，端端正正的坐著，洗耳恭聽。
“我們可以先試著談戀愛。”
聞南莫名松了一口氣。
居宴是居宴，一百年前怎么樣，都和他沒關(guān)系，聞南突然有點懊惱，是他冒失了，他不應該這么一股腦的將事情全部抖出來才對。
那個人的記憶在漫漫長河中早就散碎成了沙子，他這么做得來的是什么？
一百年的等待，讓居宴憐憫？
不過憐憫也好。
什么感情都好，起碼他還能看著這人。
“好。”良久，聞南答。
居宴說什么，他便做什么，向來乖順得很。
居宴說，“你以前就喜歡男生？”
聞南“嗯”了一聲，“是喜歡你。”
居宴心臟漏了一拍，好吧，他好像只是有感覺而已，就像那時聞南突然不見了，他會發(fā)瘋了似的尋找，就像他每次看到聞南的臉，觸摸到聞南的手，總會安心下來。
談戀愛可能并不是同等的愛才能在一起，聞南表白了，居宴答應了，好像就要開始談戀愛了。
當你遇到那個人，你想順其自然，就順其自然了。
男生也好，女生也好。
主要是居宴覺得他自己已經(jīng)答應下來了。
左右也沒合適的時間地點，就只有晚上，不知不覺聊到后半夜。于是居勝男起夜的時候，看居宴和聞南那間房的燈還亮著。
“臭小子們，”居勝男惺忪著眼睛提高聲，“明不打算上學了？麻溜的趕緊熄燈睡覺！”
她剛喊了一個字，那邊居宴已經(jīng)飛快的按了開關(guān)。
黑暗中看不清東西，他走過去時磕絆了一下，被一只手牢牢抓住，聞南俯了身，胳膊擋在居宴膝蓋前，居宴聽到“咚”的一聲，骨頭撞上矮木桌硬角的聲音。
當然不是他的骨頭。
居宴下意識反過手去，聞南哼都沒有哼一聲，他順著聞南袖子摸過去，到胳膊肘時，聞南終于說，“我沒事。”
“吵到阿姨睡覺了。”
“真沒事？”
聞南說，“真。”
惜字得很。
“啪！”居宴開了床頭燈，他探過去查看，聞南便任由居宴擺弄著，校服袖子拉開，聞南白，胳膊肘紅了一大片。
居宴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又心疼起來了。
“云南白……好像沒了。”
“貼創(chuàng)可貼就好。”聞南說。
他喜歡看居宴低頭的樣子，居宴從抽屜裏翻東西，找出了，手骨靈活的撕開包裝，他很認真的看聞南傷的那處。居宴的頭發(fā)很軟，一下一下蹭著聞南，聞南便不需要悄悄的了，可以光明正大看著居宴的耳廓。
他刻意壓著，想讓傷口再重一點。
即便是確定關(guān)系后，也沒有什么變化的，早上中午晚上，早飯午飯晚飯一樣，也都沒什么變化的。
除過聞南偶爾莫名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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