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南是死神，有自己的事要做，居宴也有自己的事要做，需要避開聞南的事。
這幾天班上期末考試，學渣學霸都忙著抱佛腳，居宴卻還是以往的樣子，他成績一直都保持著年級三到五名的樣子，數學是強項，物理化學自不必說，主要拖后腿的還是語文。
上一回期中語文作文考了個位數，可把廖聞國氣得夠嗆。
廖聞國在辦公室裏說，“一個差的考試就只剩一個作文分，一個好的就只差個作文分，現在這學生，兩人坐一塊都沒互補起來。”
旁邊有老師聽了笑。
盛亞東說，“廖老師房祝寧這幾天都沒有來上課。”
廖聞國皺起眉，“她這從來不聽我的話，前幾天拉我進黑名單了，我給她奶奶打電話問問。”
“哎老廖，房祝寧她媽媽，和你是怎么認識的？”終于有人挑起了這個話題。
房祝寧她爸是廖聞國這事，其實不只一中的這些學生們不知道，在老師們之間也只有隱隱的一點傳聞。
廖聞國和年級主任佟富紅是舅舅和姑父的關系，前年佟富紅從十中升到一中，兩人一塊吃早飯上下班，啤酒肚挨一塊了被學生們起著渾說能湊成一家四口人。
幾年前，廖聞國和前妻離婚后遇到房祝寧她媽媽，兩人結婚領了證，結果一月后房祝寧媽媽就卷了廖家的錢去賭博，廖聞國這才知道，和他結婚的這個人其實是個賭君子。
而她還有個由外婆一直撫養的女兒。
這事是丟人的家事，廖聞國從來不提，大家聽到的，也就只有佟富紅偶爾透露出來的那丁點傳聞。
卻不想幾天前房祝寧媽媽來學校鬧事，這事現在都教全校傳的沸沸揚揚的。
英語老師讓抱卷子，居宴敲辦公室門的手停在半空，門不隔音，從裏面傳來廖聞國回那個老師的聲音，“瞎認識的，房祝寧給她外婆管著，不過我管著，她也不聽。”
不認識的法律層面上的女兒，心有余而力不足，廖聞國也算做到了最好。
居宴敲了兩下，推開門，談話戛然止住。
盛亞東說，“抱作業來了？在那。居宴，上回測試考聞南的成績還不錯，起碼快及格，你在他旁邊，也好給他做榜樣。”
居宴心說聞南那是全蒙，蒙了快及格，就算全國第一坐旁邊也當不了榜樣。
但他手上抱了本子，嘴上卻應著，“好。老師我走了。”
三好學生誰不喜歡，幾個老師說話都溫柔客氣遷就的。
居宴回到班上，房祝寧沒來上課，七班窗外時不時溜達來一兩個房祝寧的鐵哥們，窗口看幾眼，沒看著人就又沒意思的走了。
聞南在窗邊睡覺，光影照在他白凈的鼻梁上，居宴把作業放講臺過去時，聞南依舊還是睡的，一只胳膊擋了眼睛。
班上大部分同學都是睡的。
“居……”
居宴麻溜止住來人的嘴，“噓。”
步越明看聞南，“正睡覺？”
“嗯。”
居宴放輕了步子走過去，答題卡厚，他把不用的答題卡對折，立在靠窗那邊，恰給聞南擋住光。
步越明在一邊樂，“學霸你這是要謀害我兄弟啊，你這答題卡太滿了，聞南遭不住。”
“消停點，大家都在睡覺。”
步越明說，“我只跟你說話。”
居宴抬起眼，“你意思是只吵著聞南？”
“……”
沒法說話了。
步越明很是不理解，“居宴，你對你同桌太過分關心了吧。”
居宴拉了步越明，“什么事？外邊說。”
兩人在陽臺那停下，教室裏聞南側過頭去，他睜起一只眼，視線裏看到一行行羅列的物理公式猛然也親切起來。
“也沒什么，就聽說房姐住院了。”步越明撐著陽臺說。
居宴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怎么住院的？”
一小陣風刮過來，熏熱的。
步越明開口，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就……其實挺詭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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